楚锦也知这是自家丈夫,在给他们的子嗣打拼家底,这样等他们将来成家立业了,才会有一个更好的前程。
而不是做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也是这般,使楚锦开始思索,到底要赶制多少小衣,还有在这些做好后,递牌子进宫到底要怎样做,才不显得太过刻意,毕竟别人都急着递牌子进宫,偏偏就你晚去,这到底是什么想法?
这些要不思量好,好事也可能变成坏事。
涉及到宫闱的事,无论大小,在这天下都是最大的,尤其是还是有皇室血脉的,那就更是如此了。
……
时至今日,朝野间传的做多的,无一例外不与两仪殿的喜讯有关,朝中也好,民间也罢,都是议论不断,这也连带着舆情在无形间被转移了。
纷杂的人世间就是这样。
再劲爆的消息,都有被新消息覆盖的时候。
记忆向来是不重要的,人们更热衷于追逐新鲜的谈资,而非深究旧事的真相。
“眼下风向转的太快了。”
锦衣卫衙署。
闭门会议,在都指挥使署内进行。
案上烛火摇曳,映照着堂内所聚众人,每个人的神色都凝重如铁,马涛眉头微蹙,“不说别的,仅是标下负责的这块儿,有些人明显是有所顾虑,私下的动作都停了,这要是就此逮捕的话,藏在他们身后的线多半是要断掉。”
“是啊大人。”
“标下这也是这样。”
“还有……”
马涛的话似是打开了话匣子,聚在此的人,一个个都跟着说了起来。
说实话在此之前,他们是查到了不少有用情报的,这也使一些存在于猜想下,尚无实证的群体,被挖出了一些。
特别是涉及前线战事的消息,让一些群体都忍不住蹦?起来,也是这样,使得虞都内外、京畿周遭开始散布流言蜚语。
一条条证据链是不断被完善的。
但是这一切吧,随着两仪殿传出喜讯,跟着就发生变化了。
这是臧浩他们没有料想到的。
说实话,两仪殿传出喜讯,臧浩他们得知后是很激动的,因为他们效忠的天子有后了,这对社稷乃是大事。
而在激动之余,一个个的斗志更高亢了。
作为锦衣卫,自是不能向外朝那些文武一样,写奏疏庆贺的,也不能像那些宗藩、皇亲国戚一样,递牌子进宫的,对于他们来讲,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出更高涨的斗志,来将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一个个的全给揪出来,做对社稷,对天子有利的事!!
“安静。”
臧浩的声音响起,叫乱糟糟的正堂,立时安静了下来。
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臧浩。
“一个个吵闹什么!!”
臧浩皱眉斥道:“这是哪儿?!锦衣卫衙署!不是菜市口!!想吵闹的,都给老子滚出去吵去!!”
这话讲出,叫马涛他们都低下脑袋。
“眼下风向暂时是有变化,但咱们的差事不能停。”臧浩的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两仪殿的喜讯是国之大幸,可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防着有人借机兴风作浪。线索断不得,人也不能放。”
“换一个思路想想,为何因为一件事的出现,导致藏在暗处的群体全都消停了?陛下可是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的。”
“他们怕了!!”
臧浩话音刚落,一人立时想到了什么,语气略显激亢道。
“怕了?”
这话一出,叫其他人生疑的看向那人,随即又看向左右同僚,一些人更是喃喃自语。
“对,就是他们怕了。”
臧浩露出淡淡笑意,伸手道:“你们别忘了,对外征伐,近几年可不止这一场,正统五年还有场北伐一役呢,在这一战中,我朝是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大捷啊。”
“没有两仪殿喜讯传出,这或许有人会在暗中散布谣言,以此来搅动是非,混淆视线。”
“但在这特殊关口下,却传出了这样的喜讯,你们觉得这对我朝来讲意味着什么?”
“天命所归!!”
“大势在虞!!”
马涛等人立时激动起身。
“所以呢?”
臧浩保持着笑意,伸手对几人反问,“藏在暗处的那些人,或许会短暂沉寂,但一定不会没有动静的。”
“毕竟人这野心一旦生出,算计一旦形成,就不可能说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扼杀,要真是这样,天底下就没有那么多龌龊事了。”
“沉住气,抓其中的死硬派!!”
马涛似想到了什么,拍案说道:“这或许在短时间内追查不到,但时间长了,肯定是能露出马脚的。”
“要是真能抓住一些死硬派,这就是中心开花啊,快的话,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将掌握的证据链给完善,然后循着迹象去大抓特抓!!”
“对啊!!”
“是这个理!!”
“哈哈!!”
一时间,堂内再度混乱起来。
可很快就安静下来。
一双双带有激亢的眼眸看向臧浩。
“都瞅着老子做什么?”
迎着这些注视,臧浩瞪眼道:“一个个不抓紧做事,难不成还等老子请你们吃庆功宴啊!!”
“呵呵……”
众人听后,先是一愣,跟着都笑了起来,但很快便收住笑,对臧浩行礼后,便一个个快步朝堂外跑去。
“娘的,老子这次一定把他们全给抓了。”
“哥几个,都他娘的用点心,咱们也给陛下送一份贺礼。”
“这话听着提劲!!”
“没错,写奏疏庆贺,这算什么,要庆贺,也要拿出实实在在的才行。”
“走……”
听到堂外响起的声音,臧浩忍不住笑了起来,有句话,他们说的是没错的,锦衣卫的确是要敬献贺礼的,不过这个贺礼,不是写出来的,而是用实际行动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