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还会陪她洗澡澡呢!
「慢慢涨回来?那是谷中灵脉孕育五年之功!」
茅诚被她的歪理噎了一下,瞪眼道,「你这丫头,无法无天!我看你师父就是太惯着你了!」
说着,他目光扫过姗姗来迟的陈业。
陈业先是瞪了眼青君,方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娃,浑身一抖,让汕笑着:「师——师父,你来了啊——」
「唉。」
陈业叹气,对茅诚拱手道,「茅前辈息怒。是陈某教导无方,让青君闯了祸。这阳泉损耗,晚辈定当补偿。青君爱师心切,行事莽撞了些,还请前辈看在她年幼的份上,饶她这一次。」
他姿态放得低,言语恳切,给足了茅诚面子。
心中却盘算着,自己还剩四千灵石,赔偿阳泉损耗应该绰绰有馀,反正灵石本就是拿来用的。
「补偿?」
茅诚冷哼一声,袍袖一甩,目光却又落在从陈业身后探出半个脑袋丶正朝他做鬼脸的青君身上。
那银发小脸,让他心头那点怒气像被戳破的气球,泄了大半。
罢了。
本来就是自己唯一的后人。
这阳泉,都给她又如何?
「哼!补偿就免了!我茅家还缺你那点灵石?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复杂地看着青君,「你这丫头,性子太野。神雾谷清修之地,容不得你天天这般胡闹!等你跟你师父回临松谷后,老夫——老夫得空会亲自过去看看!看看你师父到底是怎麽教导你的!若还是这般无法无天,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这话一出。
陈业便知道妥了。
这哪是问罪?
分明是给自己找了个名正言顺去探望外孙女的台阶!
既然茅诚想去临松谷看青君,那多半也会允许清竹姐去临松谷。
陈业此时不准备为清竹姐求情,他二人关系特殊,在外界也有风言风语。
他担心,这一求情,反而会让事情雪上加霜。
不如通过青君,来曲线救国了——
「也算不得我陈业骗人,仔细说来,青君也算是茅诚外孙女。」
陈业暗想,他瞥了眼青君。
确实跟茅清竹颇为相似,尤其是那双略显狭长的眼睛。
青君何等机灵,听懂弦外之音。
她大眼睛一亮,从师父身后蹦出来,笑嘻嘻地跑到茅诚面前:「真的呀?爷爷你要来我们家玩吗?我们家后山可大了!有藤蔓怪!还有小白!就是那只臭狐狸!比这里好玩多啦!小白在这里总是睡觉,可在临松谷活泼得很!」
这女娃——
啧啧啧,看似嚣张,其实很会拿捏,审时度势。
这不。
一声脆生生的爷爷,让茅诚身体一僵,那张清癯严肃的脸上,肌肉极其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想维持威严,又想挤出个笑容,最终化作一声带着点别扭的轻哼:「谁是你爷爷!没大没小!我是去监督!监督懂不懂?」
再说了。
明明是外公——
中年道人有些不满。但爷爷就爷爷吧,外公这个外字,多多少少有点生疏了。
陈业心中莞尔,这一家人,都有点嘴硬的成分。
他适时开口:「茅前辈肯大驾光临临松谷,是晚辈的荣幸。届时晚辈定当扫榻相迎。」
他顿了顿,看向茅诚,「前辈,本草阁那位护法伤势想来已近痊愈,晚辈离谷多日,阁中事务堆积,也该带徒儿们回去了。不知前辈可还有吩咐?」
茅诚闻言,视线从青君身上移开,恢复了家主应有的沉稳。
他点点头:「嗯。原本留你们在此,也是为青君准备戮心洞试炼。如今试炼已毕,你们师徒各有收获,是时候回去了。临松谷那边,听说你经营得不错,魏家也依附于你,打理好基业,修行亦不可懈怠。」
「晚辈谨记前辈教诲。」陈业恭敬应道。
「去吧。路上小心。青君——在谷里玩野了,回去好生管束!」
茅诚最后一句仍不忘叮嘱,只是语气已温和许多。
临别时。
陈业回首看向那笼罩雾气的山谷,食指轻触眉心,感受着其内蛰伏的戮心剑。
这神雾谷之行,收获远超预期!
但,无论如何他有什麽原因要取得戮心剑,这次多多少少,都是承了茅家之恩。
「对了师父——」
小女娃貌若不经意地道,「你之前,是不是夸过青君?」
「??你怎麽知道?」陈业惊了。
小女娃悄悄松了口气,她就不该信那老头子胡说,师父怎麽可能骂她!
她笑眯眯地看着师父:「知道就是知道嘛!师父别问那麽多,但师父——你可得明白,青君,其实心底知道很多事情,只是不想说出来。所以,师父以后不要对不起我!」
得。
这女娃,还跟师父玩起神秘来了。
陈业哼道:「莫非你打喷嚏,都要怪到师父头上?」
青君脸色一僵。
师父怎麽猜到的?
她瘪了瘪嘴:「胡说!对了,师父你到底夸我什麽?」
陈业都懒得拆穿她,解释道:「师父是想,你故意四处闯祸,其实是为了和茅前辈见面,好让他熟悉你,对吧?」
「嗯?!」
青君挠了挠脑袋,她都没想到自己这麽聪明!
可不!
以前她安静地在静心斋不出去时,那老头子一天到晚都不见她。
自己一闯祸,他隔三差五就要找自己。
小女娃大言不惭:「青君,全都料到了!师父猜对了,这是青君有意而为。」
「青君真聪明啊。」陈业逗着徒儿,哄得她笑的合不拢嘴。
知微面无表情:「师父,别哄她了。茅姨姨都说过,你再哄她,青君迟早会成为大魔头。」
看着大徒儿有点不开心的眸光,陈业及时住嘴:「知微说的在理——」
忽然,就在一行人快要回到月犀湖坊之时。
「嗡——」
陈业腰间玉佩微亮。
他习以为常地将神识探向玉佩。
这段时间,他频繁通过玉佩处理本草阁事务,想必又是某事,需要他裁定。
可神念接纳完玉佩的消息之后。
陈业脸色渐渐沉重:「何家被灭,魔修作乱,本草阁连同孙管事在内,十数人失踪——这,这到底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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