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这等关键时候,白真传干嘛要抓师父。」知微啼笑皆非。
而另一边。
见白簌簌等人深入何家,徐长风这才低声跟陈业交谈:「天塌了总有高个子顶上,如今我宗派来诸多高手,接下来便无需陈道友操心,好生疗伤吧。」
陈业亦是松了口气。
要知道,光是对付一个魅素心就让他费尽手段,现在月犀湖坊中,不知还有多少「魅素心」。
见灵隐宗的人到来,他可算是安心下来。
这九位筑基修者,可不是寻常的筑基修者,皆是成名已久的强者。
「如此甚好————」
他话音未落,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神魂撕裂的剧痛再次袭来。
等等————这戮心剑又在干嘛?
只见岁星之上,戮心剑正兴高采烈地吞噬着魅素心的神魂,同时不忘讨好地给陈业灌入大量的神魂力量。
可陈业本就神魂受损,硬是被灌入这麽庞大的力量,竟是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师父!」「陈道友!」三人惊呼一声。
隐隐约约间。
陈业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想必是知微的。
「咕!师姐,你看我说什麽!我就知道————」又听得小女娃的悲鸣之声。
原来,这丫头早就知道,师父要晕过去?
难不成,她真是未卜先知小青君————
当陈业再次醒来时,已是三日之后。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清淡药香,身下是柔软的床榻。
睁眼望去,只见他正躺在本草阁的房间之中。
「师父!你醒了!」
守在床边,正托着腮打盹的青君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惊喜地喊道,熬得通红的眼睛里蓄满泪水。
「师父————」
另一侧,一直闭目打坐的知微也睁开眼,纤白食指按在他手腕上,细细探查。
片刻后,她松了口气,「幸好,师父没留下暗伤。」
「我————睡了多久?」
陈业只觉神魂钝痛,但那股撕裂感已然消失,显然是被戮心剑反哺,神魂正在缓慢修复。
「三天!整整三天!」青君小嘴一瘪,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你都不知道,你流了好多血,脸白的跟纸一样。一消失就消失了三天,青君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原来自己消失了三天啊,怪不得青君眼睛通红的。
等等,陈业讶然:「消失?我难道不是一直在这躺着吗?」
说着,他挣扎着就想起身,想看看月犀湖坊现在的状况。
「师父,你神魂受创未愈,不宜妄动。」
知微轻轻按住师父肩膀,拿着热毛巾为他拭去虚汗,接着为他解释道,「当时,白真传说,师父是第一个被魔修报复的人,或许背后另有原因,所以————将师父带走了三日,进行调查。」
听起来挺合理。
陈业释然:「不怪白真传————不过,她可调查出什麽了?」
小女娃眼睛都快喷火了。
调查?
怎麽可能是调查,师父一定被狠狠玩弄了!
回来的时候,连身上衣服都不见了,就剩一个瑟瑟发抖的藤王。
她本来想通过小白狐跟藤王交流,可这藤王蠢得要命,什麽都打听不出来。
而知微则脸色平静:「大抵是没发现什麽线索,毕竟白真传不知晓,其实魅素心是冲着青君来的。」
「的确。那魅素心的遗物呢?」陈业开口问道。
小女娃气呼呼的:「师父都这样了,还想着宝贝!难道白真传也给师父宝贝了吗?还是说,只要别人给师父宝贝,就能成为师父的团子吗?」
这丫头,怎麽说话这麽奇怪?
陈业瞪了小女娃一眼:「胡说八道,跟白真传有什麽关系?」
小女娃刚想开口,结果被师姐捂住小嘴:「青君莫要胡说,师父重伤方醒,还是让师父好好休养吧。」
「呜————」
青君苦巴巴地皱起脸,将一个储物戒递给师父,」诺,都在这里。我本来想先看,但师姐说要等师父一起看。」
得。
看来不止是他,两个徒儿也喜欢开宝箱。
记得以前在云溪坊时,从别人手中得到储物袋后,两个徒几总会眼巴巴地看着。
毕竟,那时的他们实在太贫穷了。
屋内的气氛,总算因开宝箱的环节而稍微轻松了些许。
「嘶————」
当陈业的神识探入魅素心的储物戒时,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在他击杀过的人中,魅素心绝对是最富的。
此女乃筑基中期的魔修,又因常年在燕国内作乱,一应财富,皆贴身携带。
「师父,怎麽样?」青君好奇地探过小脑袋。
「发了!」陈业言简意赅。
储物戒内的空间极大,远非他现在的储物戒可比。
而最显眼的,便是那一大堆灵石。
粗略一数,大概有一万多!
须知,松阳洞天时,陈业将好几个筑基修者的资源全部清算成灵石,也才两万。
而魅素心,单是灵石,就有一万多!
他先前为炼制玉藏剑,几乎掏空了家底,如今这些灵石,不亚于一场及时雨。
陈业将储物戒的资源倒出,亮给徒儿看。
「哇!!」青君的眼睛瞬间变成了灵石的形状。
就连知微都愣神了下,陈业好歹见过两万灵石的模样,但知微就从未见到这麽多灵石堆在一起。
陈业忍住笑意,继续清点。
除了灵石,便是各种魔道功法玉简和丹药。
《太上渡情决》丶《奼女魔功》丶《血魂幡炼制法》————
陈业眉头微蹙,这些功法阴邪歹毒,他自然不会去碰。
况且这些玉简上,基本少了关键部分,若修行到后面,便处处有求渡情宗,渐渐便受其所控。
丹药也多是些采补或是控制人心的虎狼之药,同样被他列为「待处理」物品。
「接下来,便是她的法宝和灵材了————」
相比其他东西,这两项,才是最贵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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