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扬却皱了皱眉：“这地方……他们不一定来得快。”
“是乡里的派出所，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肯定会来！”刘思雨肯定地说。
“这些人什么来路？”王海龙扫视着满地打滚的人，沉声问道。
莫天扬摇摇头：“不清楚，面生得很。”他顿了顿，“海哥，劳烦你去菜地那边仔细看看。”
王海龙应声而去，片刻后返回，脸色更加阴沉：“外面的菜地被祸害了一半，院墙也被推倒了一大段。”
莫天扬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那群被打瘫的打手，眼中寒意凛冽。刘思雨之前的提醒言犹在耳，他却没料到对方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猖狂——竟直接派车派人，明目张胆地打上门来！
约莫半个小时后，两辆警车才拉着警笛呼啸而至。五六个执法人员下车，看到满地二十多个戴着口罩帽子、痛苦呻吟的壮汉，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谁报的案？”为首的警官高声问道。
“是我们。”莫天扬上前一步，冷静陈述，“这群人身份不明，深夜开车强行闯入，毁坏我的菜地，推倒院墙，还试图攻击我们，打碎了宿舍玻璃。”
听着莫天扬的叙述，再看看那辆孤零零停在菜地里的庞然大铲车和破碎的窗户，执法者的神情立刻变得无比凝重。这绝非普通纠纷，而是性质恶劣的故意毁坏财物和寻衅滋事，已构成刑事犯罪。
“这些人……都是？”
“这只是一部分，跑了不少。”莫天扬补充道。
“他们都是你们几个……打伤的？”警官的目光扫过莫天扬、王海龙等人，带着难以置信的审视。
王海龙三人神色一紧。莫天扬却淡淡一笑，侧身指了指不远处龇着牙、眼神凶戾的大青，“主要靠它。它是守山的青狼，我们只是自卫。”
莫天扬养着青狼的事，早就在四里八乡，甚至浅驼、沛川传开了。这些执法人员显然也有所耳闻，此刻亲眼见到这头比普通狼犬更显彪悍的猛兽，都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从后背升起。
“把地上这些都铐起来，带回所里！莫天扬，你也得跟我们回去一趟，配合调查。”
“天扬，我跟你一起去。”刘思雨立刻上前，眼神坚定。
……
乡派出所一间狭小的问询室里，莫天扬百无聊赖地坐着。从被带过来到现在，已经枯等了近三个小时，除了刚开始有人简单记录了一下，再无人过来问话。
就在他等得昏昏欲睡之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莫天扬抬眼，看见两个穿着便装、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两人都没穿制服，这让莫天扬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你就是莫天扬吧？”其中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开口，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他甚至没有坐下，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站在莫天扬面前。
莫天扬点了点头，平静地反问：“我是。你们是……？”
“事情嘛，我们大致了解了一下，”那中年人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苍蝇，“你那边呢，也就是损坏了几扇窗户，铲了一片菜地嘛。”
莫天扬的眉头瞬间拧紧：“几扇窗户？一片菜地？他们那是持械聚众故意毁坏财物，是刑事犯罪！你们不懂吗？”
“哎呀，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嘛！”另一个稍瘦些的中年人打着圆场，但语气同样敷衍，“这就是个误会。听说是因为你之前举报违规采砂，害得一个开挖掘机的司机到现在都没拿到工资，他喝了点酒，一时头脑发热，才干了这糊涂事。既然你的损失也不大，我们觉得这事儿调解一下就算了。放心，该赔的钱，一分不会少你的。”
莫天扬眼中猛地掠过一道寒光，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刀般直射向那个说话的中年人：“我举报违规采砂？你今天要是不把这话给我说清楚，我和你们没完！”
那中年人脸色一变，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仍强撑着官威：“莫天扬！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过来是帮你调解纠纷，是为你好！”
“为我好？”莫天扬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提高，“我倒想问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在这里和稀泥？我又什么时候举报过采砂？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