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绣花针悬在米白色香囊布上,正要绣腊梅的花蕊,却被苏木轻轻握住手腕:“夜深了,绣活明天再做,你看阿二都困得打哈欠了。”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阿二正蜷在藤椅下,毛茸茸的尾巴有气无力地扫着青砖,连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徐佳莹笑着收起针线,将未完成的腊梅香囊放进紫檀木锦盒。
这是她打算送给即将返程乌镇的周慧的礼物,要绣得精致些,才能配得上这段日子的情谊。
次日清晨,周慧收拾行李箱时,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本泛黄的苏州话教材,封面上用荧光笔写着“吴侬软语入门手册”,书页间还夹着几张手写的笔记卡片。
“你还偷偷学起苏州话了?”周慧拿起教材翻看,只见“倷好(你好)”“难为倷(谢谢)”“吃茶(喝茶)”等基础词汇旁,不仅标注了拼音,还画了小小的音调起伏线,甚至用括号备注“发音要像咬着棉花糖,软而轻”。
徐佳莹端着两碗鸡头米甜羹走进房间,笑着解释:“上次文化沙龙上,陈萌萌说要想真正融入苏州,就得会说几句苏州话,不然听评弹时只能看字幕,和李奶奶、赵姨聊天也少了点亲近感。”
正说着,姨婆提着竹编菜篮从外面回来,菜篮里装着新鲜的太湖白虾和带露水的青菜,听到两人的对话,立刻笑着凑过来。
“学苏州话不难,关键是要抓住‘软’字诀。发音要轻,调子要柔,就像咱们江南的水,缓缓流淌才好听。”
她放下菜篮,拿起桌上的白瓷茶杯,示范道:“比如‘吃饭’,苏州话叫‘吃饭’(音‘qīvè’),‘吃’字要读得短促轻快,‘饭’字要拖一点尾音,像叹气似的轻轻落下,这样才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