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杨二郎的兵器?”徐永生瞳孔一缩。
尸傀缓缓抬头,口中发出沙哑低语:“护……碑……不得……亵渎……”
随即,它再度扑来,力大无穷,刀锋所过之处,岩石崩裂,空气扭曲。徐永生挥鞭迎战,金鞭与三尖两刃刀激烈碰撞,火花四溅。然而他很快发现,这尸傀竟不受痛觉影响,即便断臂残肢,仍悍不畏死。
“它是在守护天柱遗碑!”公输羽大喊,“我们被当成入侵者了!”
“那就让它知道,我不是敌人!”徐永生猛然催动天眼神印,眉心竖眼虚影浮现,一道金光射出,直击尸傀头颅。
“嗡??”
金光穿透头盔,尸傀动作骤停,全身僵直。片刻后,它缓缓单膝跪地,三尖两刃刀插入地面,发出沉重闷响。
“你……有……他的气息……”尸傀低语,“通过……试炼……方可……近碑……”
徐永生收起金鞭,深吸一口气:“什么试炼?”
尸傀抬起手,指向峡谷深处:“入……心渊……见……本我……败则死,胜则……得见真相。”
众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凝重。心渊,乃昆仑墟最神秘之地,传闻是上古强者用来检验道心的禁地。一旦进入,将直面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与执念。
当夜,篝火旁。
柳红绡轻声道:“你真的要去吗?万一……你看到的是无法承受的记忆呢?”
徐永生望着跳动的火焰,声音平静:“若连自己的心都不敢面对,还谈什么追寻杨二郎的道?况且……我总觉得,我和他之间,有种说不清的联系。就像那天神印觉醒时,我看到的画面里,那座崩塌的神庙……我曾去过。”
“什么?!”柳红绡震惊。
“我不记得何时去的,但那种熟悉感骗不了人。”徐永生闭上眼,“也许,我的前世,就与他有关。”
翌日清晨,徐永生独自踏入心渊。
此处无天无地,唯有一片灰白雾气弥漫。脚下是透明的晶石地面,下方隐约可见无数身影沉浮,皆是他过往经历的投影。
突然,雾气凝聚,化作一名白衣少年,面容与徐永生一般无二,却眼神桀骜,手持三尖两刃刀,立于山巅。
“你来了。”少年开口,声音清冷,“我知道你会来。”
“你是谁?”徐永生问。
“我是你放弃的那一部分。”少年冷笑,“当年你本可成为神将,却被亲情羁绊,甘愿转世为人。可笑的是,如今你又要追寻神道,岂非自相矛盾?”
徐永生心头一震。记忆如潮水般涌现??他曾是天界巡狩使,因不忍执行诛杀凡间叛逆的命令,私自放走一群无辜百姓,被贬下凡,轮回十世。而那一世,他亲眼目睹母亲被官府冤杀,从此立誓不再信神佛,只信己身。
“所以……杨二郎也是这样的人?”他喃喃道。
“他比你更决绝。”少年身影渐淡,“他劈开桃山,救出母亲,哪怕因此背负弑神之罪。他的道,是逆天而行,是以凡躯扛神责。而你……敢吗?”
徐永生久久不语,最终抬头,目光如炬:“敢。”
话音落下,心渊轰然破碎。灰雾散尽,一座擎天石碑矗立眼前??天柱遗碑!
碑上刻满古老文字,中央赫然浮现完整图谱:《二郎真解?三品通神篇》。而在图谱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若有缘者见此碑,当知吾非亡,乃封于九幽之下。若有人能集齐七枚神印,重启天门,吾便可归来。??杨戬留谕”
徐永生仰望石碑,久久不动。良久,他伸手抚上碑文,低声许诺:“若这世间尚存公道,若这天地仍有正义,我徐永生,愿承你之道,踏你之路,哪怕逆天而行,也在所不惜。”
与此同时,遥远的北境,灰袍老者站在万人祭坛之上,手中图谱光芒大盛。他仰天狂笑:“哈哈哈!血脉共鸣已成,杨二郎的力量……终于要复苏了!徐永生,你以为你能独占传承?殊不知,我才是他真正的后裔!”
夜风呼啸,战火将燃。二郎之道,即将在这乱世之中,掀起惊天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