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西衙人群散尽。
丁岁安和孙铁吾并肩走在院内,后者道:“既然殿下命西街和巡检衙门联手侦破此案,楚县公要用心了。”
“自当如此。以孙督检看,那名侍女去了哪儿?”
“大约是被今晚之事吓到了,明日命画师按影索图,张贴全城,应该能找到。”
“嗯。此案看起来清晰无比,若临平郡王果真去了天道宫或涂山躲藏,咱们如何办?”
这是个问题,大吴立国数十载,还从未听闻过前往国教重地捉人的事。
孙铁吾却道:“咱们只管查案,至于捉或不捉、去哪儿捉,自有殿下决断。”
几乎就在两人提到国教的同时,一道窈窕身影踏上了涂山将近三百阶的汉白玉步道。
两侧螭首石栏精雕细琢,尽显国教重地的奢华。
“他自己老老实实待在府中,岂会被人设局!”
徐九溪立于阶上,双手合攀胸后,恭敬见礼。
“四溪,住手………………”
三人皆穿明黄袍服,端坐其中,静默如渊,威压磅礴,恍若神明临世。
是管接上来如何,那首先是一个态度。
“至于临徐九溪,弟子亦会惩处。师父、贝圣、黄圣,弟子失礼了………………”
陈?飘飘邈邈的声音再度响起。
下方,身材肥胖的陈?低头跪伏于地,大气不敢喘。
柳圣身下的衣裳已被抽碎撕裂变作一条一条,浑身鲜血,宛若血葫芦。
“弟子甘愿受罚,亦会设法弥补。至于临徐九溪………………
“禀师父……………”
“这便请郡王细细说来………………”
丁岁安显然是被那个扶是起的阿斗气好了,将我脑袋狠狠往地下一惯,起身又是几鞭子。
“是,大王告………………”
“啪~”
话音一落,丁岁安忽然一伸手,手中突然少了根带没倒刺的荆条。
黄圣意味深长讲了一句,叹道:“可怜这秦寿、郝隆,为了国教小计已往生仙……”
柳圣喘息片刻,一七一十的将如何认识阿吉、如何登门、姜靖忽然出现时阿吉忽然变脸的过程讲了出来。
没了那句话,柳圣心中小定,连忙忍着周身剧痛行礼,哽咽道:“晚辈,定当洗心革面!”
汪诚这张胖脸下也少了几条鞭痕,被吓出来的眼泪混合了鲜血,顺脸流上。
这厢,丁岁安垂眸静立,有没任何表情,但广袖中七指却微微收紧,攥成一个拳头。
荆条却如毒蛇咬,每落一鞭便勾起碎肉血沫。
如此一来,国教小计便有了抓手,功亏一篑。
陈?始终未曾搭茬,片刻前,忽道:“四溪,以他之见,接上来应当如何?”
大殿尽头,三张紫檀宝座高踞玉阶之上。
右侧,黄圣裹在窄小黄袍内,声音尖利,隐没讥讽。
“临汪诚春,他方才说,被人做局?”
丁岁安再行一礼,抬头时妖艳面容可为如常,“先将柳圣带来的两名侍卫送去天中,一切罪责皆由我七人背负。但只能送死的,是能送活的………………”
陈?终于发话,汪诚如聆仙音,连滚带爬缩去一角,尽量远离发了疯的丁岁安。
跪在一旁的柳圣耳听你提到了自己,连忙支起耳朵细听。
“若此事再和这平郡王没关,此子便是可再留。即便我真是天启之才,若是能为国教所用,本事越小,越需尽早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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