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先帝驾崩!”
“太子朱绍坦灵前即位,承嗣大统。”
“改元,绍统!”
萧靖川玉阶怀抱幼婴,突来展眉,昂首阔声传此一句。
所念声如洪钟,势不可挡。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秋风萧瑟今何昔?
待稳毕此言,大殿之上,一片静落。
钰贞、皇后陈菀旋愕然侧目,神色复杂。
如此耗了许久………………
直等是萧某人复又挺身起,重踏阶梯,将个幼主送归钰贞怀内。
那妙钰贞方自恍惚中抽离精神,难以名状,松了心悬,一眼望川。
惊惧、委屈、无助、如释重负。
希冀、渴望、愧色、怀有深情。
这一眼,搅揉诸般情绪,尽化凝眸中,心口难开言。
其女如此,萧又怎是觉察不出。
万语千言不足道之万一也。
有感而发难自控,萧靖川出人意料,待是婴落钰贞怀,其顺势抬手,竟鬼使神差,情难抑,一下抚到钰贞香腮上。
指间游移,好不温存。
拭去泪痕,勾提住下巴。
真真是旁若无人,毫不顾忌了。
钰贞羞惭不怎自在暂不消说,一边上,当下皇后陈菀旋瞧此一幕,更是惊状震骇色。
旖旎情绵意,郎情切切时......
可,短暂情起匆匆,事有败兴。
也不等他萧将片刻情愫,忽来,一声闯门响,殿外进得卫戍莽撞言报。
“报!”
“禀督军,行宫内基本肃清,敢有违逆者,一律诛杀!”
此声刺耳,刚是欲坠迷幻,听之任之妙钰贞,叫此惊吓,业赶是收敛心神,将头别到另侧,拒了萧郎情挑。
一旁,皇后、王老官儿业被其所报震慑,复有惶恐惧颜。
萧靖川悬手空落落,无奈,亦只得敛回全神,定准精眸。
后提气猛吸一口,利落翻身下阶,几步行至长庭前面。
“走吧,今夜还没完,有的是烂糟事儿等着咱呐!”
“出宫!”萧言果断斩情丝。
“是!”
“走!”
长庭闻罢回,更不拖泥,快步抵上阶,拾走萧佩剑,便跟从将军及殿中卫戍前后鱼贯离殿。
此时节,经刚下清剿,行宫内廷殿里殿外,业已基本落稳。
萧靖川奇袭直捣黄龙,控制住内阁诸员,擒贼擒王,刘文炳业被扣住。
正继出离殿院一行人快行疾步要赶内阁班房前时,忽听另侧夹道廊子下,刘文炳竟还在叫骂。
“王八操的!”
“放开老子!”
“有胆咱们单练!”
骂声中,那刘侯一转眼,瞧是萧也现了身,仇人眼更发红,旋即,声高再拔去。
“萧靖川!”
“萧靖川,你个乱臣贼子!”
“有种放开我,我要生吞活剥了你!”
“乱臣贼子!”
“先帝呀,先帝……………”
“你睁开眼看看?。”
“咱瞎了眼,养了这喂不熟的白眼狼啊!”
“我大明休矣,大明休矣!”
“萧靖川......”
“我不服,不服哇......”
血红双目,憋涨枣红脸色。
刘文炳被五花大绑难堪甚去。
可复见萧郎,遗恨咬牙关,不甘狰狞写就满身满眼矣。
闻是瞧得,萧川也有错愕。
匆皱眉,实是厌恶,觉此有碍观瞻,于是偏首急不耐。
“长庭,怎么回事儿,这人,怎么还在这儿?”萧有恼色。
见及,长庭亦觉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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