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那邓布利多直言伏地魔窃了拉文克劳的造化,哈利闻听此言,心头突地一跳。
他急叉手道:“教授这话如何来的?还望明示则个。”
“还记得她留下的遗物是什么吗?象征着智慧的冠冕。”
...
夜色如墨,沉得仿佛压住了整个霍格沃茨的呼吸。我坐在办公室窗边,手中握着那封匿名信,指尖一遍遍抚过那些歪斜却真挚的字迹。窗外,城堡的轮廓在月光下静静伫立,像是一个守夜人,默默见证着所有未曾言说的心事。远处湖面泛起薄雾,倒映着星河碎影,宛如一条通往未知记忆的河流。
突然,书桌上的回音玉轻轻震了一下。
我猛地抬头,心跳骤然加快。这块玉自南极归来后便一直安静地躺在我的抽屉里,从未主动示警。而现在,它表面浮现出一层极淡的银光,如同霜雪覆盖在冰面上,缓缓流动,又似有若无地勾勒出几个模糊的符号??是古符文,属于失落的“初语族”,传说中最早掌握言语之力的人类部落。
我迅速翻开《远古共鸣考》,手指翻动纸页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终于,在第七章末尾找到一段几乎被虫蛀蚀殆尽的文字:“当‘余音’觉醒三重门扉,初语之痕将重现于现世。其一为泪启唇时的呜咽,其二为谎言崩塌后的静默,其三……为无人倾听的独白。”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第三重门?独白?
就在这时,回音玉的光芒骤然增强,一道微弱的声音从玉心传出,低缓、沙哑,却带着某种熟悉的节奏:
>“哈利……你能听见我吗?”
那不是金妮的声音,也不是未来的我。而是一个孩子,约莫七八岁,声音里透着怯懦与期待交织的颤抖。
我屏住呼吸,轻声回应:“我在听。”
>“他们都说我不该说话……说我讲的都是假的。可我真的看见了,那个穿黑袍的男人站在阁楼上,手里拿着一根没有魔杖芯的棍子……他还对我笑……”
我脊背发凉。这语气、这内容,像极了童年时的自己??那个被德思礼一家关在楼梯下的哈利?波特,因目睹魔法而被视为撒谎精怪的孩子。
难道……这是某个被困在时间缝隙中的“真实之声”?还是说,“余音”的机制已经开始召唤那些曾被世界强行沉默的灵魂?
我立刻召来卢娜。她刚走进办公室,便皱眉看向回音玉:“它在吸收‘未完成的对话’。”她蹲下身,手掌虚覆在玉石上方,“这些声音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未来……它们是本该发生却被打断的交流??父母没来得及对孩子说的原谅,朋友之间未能出口的道歉,爱人临终前卡在喉咙里的最后一句话。”
“你是说,”我缓缓道,“我们在修复言语秩序的同时,也唤醒了所有被中断的情感回响?”
她点头:“就像湖底积年的淤泥,一旦搅动水流,便会浮上陈腐的气息。但现在的问题是……有些声音不该回来。”
话音未落,回音玉猛地爆发出刺目的红光,整个房间瞬间被染成血色。我踉跄后退,只见玉中浮现出一幕影像:一间昏暗的教室,墙上挂着斯莱特林的挂毯,十几个学生围坐一圈,中央站着德拉科?马尔福。他脸色苍白,手中紧攥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几行潦草字句:
>“如果你们知道我父亲做了什么,你们也会恨我。”
然后,画面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不配拥有言誓者的资格。你只是个懦夫,躲在正义的外衣下,逃避真正的责任。”
我认得这个声音??是年轻的我,在四年级的万圣节夜晚,面对摄魂怪失控后,对试图安慰我的纳威说出的话。
原来,连我自己也曾用“真实”伤人。
卢娜轻声道:“每一个曾因直言而伤害他人的人,现在都被‘余音’找上了门。它不审判,但它提醒??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曾在某人心中留下裂痕。”
接下来的几天,校园里开始出现异象。图书馆的书页自动翻动,某些书籍竟流出墨水般的液体,凝结成一句句被人遗忘的承诺;魁地奇球场的扫帚半夜自行起飞,在空中拼写出多年前某位队员临阵退缩时的心理独白;甚至连费尔奇的猫洛丽丝夫人,都在走廊墙壁上用爪子划下了三十年前她主人未曾寄出的情书片段。
最令人不安的是,越来越多的学生开始声称“听见了另一个自己”??他们在梦中与过去的自己对话,质问当年为何不说出真相,或为何说了不该说的话。有些人因此崩溃大哭,有些人则陷入长久的沉默。
赫敏紧急召集心理学顾问团(由麻瓜心理学家与精通心灵魔法的巫师共同组成),提出建立“情感缓冲区”计划:在真言草地外围设立一道“静默结界”,允许倾诉者先将情绪注入特制水晶球中,再由训练有素的言誓者评估是否适合公开。
“我们必须区分‘需要说出的话’和‘必须压抑的话’。”她在会议上强调,“不是所有真相都有权利被听见。就像伤口,有时包扎比暴露更接近治愈。”
我同意了。
可就在结界建成当晚,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静语谷。
是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我们的儿子,才九岁,却已显露出远超同龄人的敏锐与忧郁。他独自坐在石台上,面前放着一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漂浮着一团灰雾。
“爸爸。”他轻声叫我,没有回头,“我知道你在那儿。”
我走过去坐下,看着他稚嫩的脸庞映着月光。“你怎么来了?”
“因为我有话想说,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他顿了顿,“妈妈昨天哭了,因为她发现你写的日记里有一句话:‘有时候我觉得,我不是个好父亲。’”
我心头一震。
那本日记,是我疗愈过程的一部分,锁在施了多重咒语的箱子里,怎么会……
“是你打开了它?”我问。
他摇头:“是回音玉带我进去的。它说……每个家庭都有秘密,但如果孩子永远不知道父母也会害怕,那他们就会以为爱是有条件的。”
我沉默良久。
“那你现在怎么想?”我终于开口。
“我想告诉你,”他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我也怕。我怕你不喜欢我练魔杖动作的样子,怕你希望我是另一个样子的阿不思。但我今天想告诉你??我就这样,你也得爱我。”
泪水猝不及防涌上眼眶。
我将他搂入怀中,声音哽咽:“我早就爱你了,从你第一声啼哭开始,从你第一次叫我爸爸开始,从你每一次摔倒又爬起来开始。我不敢写进日记,是因为怕承认这份爱太重,我会辜负它。”
他靠在我肩上,小声说:“那你以后可以写:‘我很怕,但我依然爱你。’这样就行了。”
那一夜,我们父子坐在静语谷直到天明。回音玉静静地躺在一旁,不再发光,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
数日后,我决定做一件冒险的事??打开“余音”的源头。
根据《远古共鸣考》记载,真正的“余音之源”并非某件物品,而是存在于“集体沉默的核心地带”??即整个魔法世界长期回避而不愿面对的那个问题:**我们究竟为何害怕说真话?**
答案或许不在制度,而在创伤。
于是,我申请开启禁忌档案馆最深处的“缄默之匣”??那里收藏着百年来被官方封存的记忆水晶,记录着战争幸存者的内心独白、冤案受害者的遗言、以及无数因说出真相而遭放逐者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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