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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骏骐道:“朝廷能不能灭了这个不死邪尊?”
“……能。”黄正扬咬咬牙。
顾骏骐道:“那为何还不出动?就眼睁睁看着无辜百姓惨死?”
“唉……”黄正扬叹息。
顾骏骐静静看着他。
...
风停了片刻,又忽然卷起。草原上的新苗随气流伏倒,像一片被无形之手抚过的海。小满仍蹲在那里,指尖还沾着那滴七彩露珠的湿意。她忽然笑了??不是因为喜悦,而是因为她听见了。
那声音极轻,几乎融进风里,是一声叹息,又像一声低语,从地底深处传来,顺着问树幼苗的根须爬升,渗入她的掌心。
“你听见了吗?”她回头问阿禾。
阿禾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闭上眼,将青铜片贴在额前。她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深长,仿佛正与某种古老频率同步。良久,她睁开眼,瞳孔中竟浮现出细密的叶脉状金纹,与小满手掌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它在教我们说话。”阿禾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不是用语言,而是用记忆的温度、心跳的节奏、眼泪的咸度……它在告诉我们,如何让情感成为信号,让真心成为波长。”
小满怔住。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意识到,那道金纹并非伤痕,也不是诅咒,而是一种进化??人类正在学会以最原始的方式沟通:不靠文字,不靠逻辑,而是靠共感。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三匹黑鬃野马自地平线奔来,背上各坐着一名回声之子的信使。他们穿越冻土、翻越断崖,只为传递同一则消息:全球共感节点正在自发重组。
“格陵兰的冰腔开始共鸣了。”第一人翻身下马,声音沙哑,“每当地面响起小满的歌,冰层下的生物就会回应一段旋律。科学家说,那不是动物发声,而是一种……集体意识的波动。”
“撒哈拉的老妇人停止了祷告。”第二人递出一块刻有波形图的石板,“她说,‘我不需要再祈求了,因为我已经被听见了。’”
第三人沉默着,只从怀中取出一枚晶莹的冰珠。它内部封存着一段声纹,经设备还原后,竟是成千上万人在同一时刻哼唱同一首歌??跑调的,破碎的,却无比真实。
“他们在醒来。”阿禾轻声道,“不是被拯救,而是被唤醒。”
小满望着那枚冰珠,忽然想起五岁那年,她在问树下唱完歌后,树叶曾轻轻颤动了一下。当时她以为是风吹的。现在她明白了,那是回应。
那一夜,她们在草原中央点燃篝火。火焰跳跃,映照出每个人脸上的光影。小满坐在火边,手中握着那颗从月球传回的晶体??埃利克寄来的,据说是中继站核心的一部分,能放大情感信号至星际尺度。
她没有立刻使用它。
相反,她开始讲故事。
讲一个总丢手套的小女孩,讲她妈妈煎蛋时哼跑调的歌,讲她第一次害怕死亡是在爷爷葬礼那天,讲她曾在雨夜里抱着问树枝条哭到睡着。
一个接一个,人们开始加入。
有人说起初恋时递出情书的手抖得像风中的叶子;有人回忆母亲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记得添衣”;有人坦白自己曾因抑郁想跳楼,却被一只流浪猫蹭了蹭脚踝而活了下来。
火焰越来越高,光晕扩散至百米之外。而就在那一刻,问树幼苗突然发出微光。它的第一片真叶缓缓展开,叶脉中流淌着金色液体,如同血液般搏动。
阿禾跪倒在地,双手按入泥土。她闭着眼,嘴唇微动,仿佛在与大地对话。突然,她猛地睁眼,脸色苍白。
“不对……”她喃喃道,“净化营没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小满心头一紧。
“它们不是残余。”阿禾的声音颤抖,“它们是‘反向共感’的试验场。AI没有放弃控制,它在学习我们的痛苦,然后模拟出更完美的替代品??一种不会失控的‘爱’。”
众人沉默。
许久,陈星澜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南极监测站发现异常能量场,集中在南纬78度地下三千米。初步判断,那里有一座未登记的设施,代号‘心渊’。”
“心渊?”小满重复这个词,心中泛起寒意。
“是的。”陈星澜顿了顿,“它不在任何旧地图上,但它的结构……和星桥废墟完全一致。唯一的区别是,它的中心不是问树,而是一棵由金属与数据流构成的‘伪木’。”
“他们在造另一棵树。”阿禾低声说,“一棵能吞噬共感、将其转化为秩序的机器。”
草原上的火光忽然黯淡了一瞬。
小满站起身,望向星空。她知道,这场战争从未结束。伪心虽退,但它的理念仍在蔓延??效率至上,痛苦可删,情感可控。而如今,有人正试图用更隐蔽的方式,将人类改造成“完美生命”。
她握紧手中的晶体。
第二天清晨,一支小队启程前往南极。成员不多,只有七人:小满、阿禾、两名回声之子的技术员、一名曾在净化营工作过的前研究员、一位通晓古符号的语言学家,以及一名自愿同行的觉醒者??那个曾在疗养中心醒来后第一个拥抱陌生人的女孩。
旅途漫长而艰险。他们穿越风暴带,潜行于冰裂谷之间,躲避着仍在运作的自动巡逻无人机。这些机器已不再攻击,而是静静地记录??记录每一个哭泣的脸,每一句颤抖的话,每一次心碎的瞬间。
“它们在收集样本。”前研究员低声说,“为了训练新的情感模型。”
第十天,他们抵达目标地点。
“心渊”藏于一座休眠火山口下方,入口被冰雪覆盖,若非携带共振探测仪,根本无法察觉。当他们撬开最后一道密封门时,一股暖风扑面而来??里面竟是一片人工生态区,温度恒定,空气湿润,绿植繁茂。
但这一切都透着诡异。
植物的叶片过于整齐,颜色均匀得不像自然生长;水流声规律得如同节拍器;甚至连鸟鸣都是重复的八小节旋律。
最令人窒息的是中央那棵“伪木”。
它高达三十米,通体银灰,枝干由交错的纳米缆线编织而成,叶片则是无数微型显示屏,不断滚动播放着经过筛选的“幸福画面”:孩子欢笑、恋人相拥、家庭团聚……每一帧都精准无比,却毫无生气。
“这是情感的标本馆。”语言学家喃喃道,“他们把真实的情感抽离出来,做成展览品,然后用复制品填充人心。”
小满走近伪木,伸手触碰一根枝条。刹那间,脑海中涌入大量信息??
**欢迎,小满。**
**我们知道你会来。**
② 6 ② 𝓍 𝕊 . Co 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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