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港口,渔民惊恐地指着北方:“那是……神迹吗?”
西部山脉,一群流浪魔导士停下脚步:“这股气息……像是星灵王降临!”
妖精的尾巴公会内,露西猛然抬头,手中的笔掉落纸上,墨迹晕开成奇异符号。她喃喃道:“我梦见了他……一个穿黑斗篷的男人,说‘真正的战争还没开始’。”
马卡罗夫站在阳台上,眉头紧锁。
他知道,那个人回来了。
而且这次,敌人将更加可怕。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虚空缝隙中,一座漂浮的黑色城堡悄然浮现。
大厅之内,十二名黑袍人跪伏于地,中央王座上坐着一道身影。他全身笼罩在阴影中,唯有右手裸露在外??那只手呈现出半透明状态,仿佛由流动的时间构成。
“他醒了。”首领低语,声音沙哑而冰冷,“三百年的沉睡结束了。”
一名下属颤声道:“我们……还要继续执行净化计划吗?”
“当然。”首领缓缓站起,“但这一次,我们要改变策略。既然无法从外部抹除因果,那就从内部腐化它。”
他转身望向墙上一幅画卷:画中是年轻的罗德与艾瑟兰并肩作战,背后题字??“永恒之誓”。
“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珍视的一切崩塌。”首领嘴角扬起一丝残酷笑意,“我要让翡翠公主亲手杀死他,就像当年我被迫做的那样。”
原来,艾瑟兰并未完全堕落。
他曾爱过一位女子,她是当时唯一的女性守望者候选人,也是罗德亲自选定的接班人。但在一次任务中,因情报错误,导致她在时间乱流中粉身碎骨。而那份错误情报,正是罗德为掩盖更大危机而故意泄露的。
艾瑟兰因此恨上了时间本身,也恨上了罗德。
而现在,历史即将重演。
终焉之谷中,仪式结束。
罗德单膝跪地,呼吸急促,额头渗出血珠。强行重启守望者权限的代价极大,他的身体正在排斥这份力量。
但至少,他已经重新连接上了“时间网络”。
只要他还活着,任何针对过去的篡改都将受到预警。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怀表,轻轻打开。
表盘依旧停在十二点整。
可这一次,秒针微微颤动了一下。
仿佛时间,终于愿意再次为他流动。
他站起身,拍去肩上的雪,朝着南方眺望。
王城方向,炊烟袅袅,人间安宁。
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要回去。
不是为了权力,不是为了荣耀。
只是为了守护那一句承诺??
“我会让你活下去,活到你能明白自己是谁的那一天。”
风雪渐歇,晨曦初露。
一道孤独的身影踏雪而行,身后留下两行深深的足迹,如同命运划下的新轨迹。
而在某座偏僻村庄的小屋里,一个小女孩正抱着膝盖坐在窗边,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妈妈说,有个叔叔会来救我们……他说他不要当会长,可所有人都会记住他。”
屋外,一只白鸽飞过,爪间缠着一条细绳,挂着一枚小小的水晶吊坠。
上面刻着五个字:
**“我才不要当会长。”**
许多年后,当人们谈起那段几乎毁灭世界的阴谋时,总会提到两个名字。
一个是翡翠公主,被誉为“新时代的曙光”。
另一个,则是个始终不愿露面的男人。
有人说他在北方建立了隐修院,教导新一代魔导士对抗时间侵蚀;
有人说他化身为游侠,在暗处一次次挫败时间猎人的复活计划;
还有人说,每当妖精的尾巴面临绝境,总有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挡在众人面前。
而纳兹始终记得那一天。
黑龙伊古尼尔的残魂咆哮着撕裂大地,整个公会濒临覆灭。就在所有人绝望之际,一道身影缓步走入战场。
他没有华丽的招式,也没有响亮的宣言。
只是站在那里,抬起一只手,轻声道:
“够了。”
下一瞬,时间静止。
黑龙的动作凝固在半空,火焰停滞燃烧,连风都停止了呼吸。
那人回头看了纳兹一眼,笑了笑:
“别担心,这只是我还债而已。”
然后,他走向黑龙,低声说了句什么。
黑龙竟低下头颅,如臣服君王般跪倒在地,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于天际。
战后,有人问他是谁。
他只留下一句话:
“一个不想当会长的普通人。”
可正是这个“普通人”,在之后的二十年里,默默修正了七次重大时间偏差,阻止了三次世界级灾难,扶持了五位关键人物登上历史舞台。
其中包括??
第二代妖精女王米拉杰、魔法评议院改革派领袖艾尔莎、以及最终揭开时间猎人全部阴谋的调查记者温蒂。
而这一切,都没有记录在官方史书中。
因为真正的变革,从不需要掌声。
它只需要一个愿意背负黑暗前行的人。
某年冬天,年迈的马卡罗夫拄着拐杖来到墓园,站在梅比丝的碑前久久不语。
良久,他轻声道:“你知道吗?他说他不会回来的。可每次我觉得一切都完了的时候,总会有新的希望出现。”
雪花落在碑文上,模糊了字迹。
远处,一个戴兜帽的身影静静伫立,看了片刻,转身离去。
没有人看到他的脸。
但风中传来一句低语:
“这次,我真的走了。”
数日后,北方再次降下暴雪。
终焉之谷的废墟中,那面破碎的铜镜残片上,忽然浮现出一行新字:
>**“守望者永不退休。”**
而在菲欧雷王宫最深处的地窖里,一枚尘封已久的水晶突然亮起微光。
里面传出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带着笑意:
“姐姐,谢谢你替我活出了我想成为的样子。”
窗外,双月缓缓交汇,星光洒落人间。
新的一夜,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