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落地,缓缓转过身。面具遮面,黑袍加身,唯有露出的一只眼睛??猩红三勾玉缓缓旋转,冷得不像活人。
“外来者。”对方开口,声音沙哑空洞,像是从地底传来,“你们不该来这里。”
“你是谁?”旗木光厉声喝问,“为何拥有写轮眼?为何持有三日月宗近?”
那人沉默片刻,忽然抬起左手,撕下面具。
美琴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一张……和旗木光极为相似的脸。只是更加苍老,眼角布满皱纹,眼神中透着无尽疲惫与悔恨。
“我是你。”那人说,“来自更未来的你??失败的你。”
旗木光如遭雷击。
“不可能……穿越者只能存在于单一时间线,不可能出现自我叠加……”
“规则已经被打破了。”未来的旗木光苦笑,“当你第一次动心,选择留在美琴身边那一刻起,时空就开始崩塌。你以为你在修正历史,其实你只是在制造更多分支。而我……是所有失败结局的集合体。”
他举起三日月宗近,刀身映出两人惊愕的面容。“我来此的目的,就是阻止你拿到始源结晶。因为一旦你成功,将会触发‘终焉仪式’??所有平行世界将在一瞬间坍缩,只剩下最后一个‘真实’的宇宙。而那个宇宙里,美琴会死,木叶会毁,你将成为孤身一人的神。”
美琴浑身发抖:“所以……你现在是来杀他的?”
“不。”未来的旗木光摇头,“我是来给你选择的机会。放弃追寻始源之力,带着她隐居天涯。这是我唯一没能做到的事。”
旗木光死死盯着对方,拳头紧握,指节发白。
他知道,眼前之人没有说谎。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那种失去一切后的空洞,绝非伪装可得。
可是??
“如果我不去呢?”他忽然问,“如果所有人都选择逃避,谁来承担这份责任?谁来阻止团藏?谁来救止水?谁来保护鸣人不被九尾吞噬?谁来让宇智波一族不再走向灭亡?”
他一步步向前,声音越来越坚定:“你说你会后悔,因为你放弃了。可我宁愿将来后悔,也不愿现在退缩。哪怕代价是我的灵魂,哪怕最终只剩我一人背负所有罪孽。”
未来的旗木光闭上眼,泪水滑落。
“那么……祝你好运。”他低声说,随后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光点消散于空中,唯有三日月宗近当啷落地,静静躺在冰面上。
美琴扑上前抱住旗木光,声音颤抖:“别去……求你,别再去碰那把刀了!我不想看你变成他那样!”
旗木光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间:“我也怕。怕变成冷漠无情的怪物,怕忘记你的笑容,怕有一天连爱你这件事都变成任务的一部分。可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走下去??为了证明,即使背负命运,一个穿越者也能守住人性。”
他弯腰拾起三日月宗近。刀身冰冷,却在他掌心微微震颤,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决心。
前方冰壁轰然裂开,露出一条通往地心的阶梯。阶梯两侧,矗立着数十尊剑圣雕像,每一尊手中都持刀指向中央祭坛。而在祭坛之上,一颗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晶体悬浮于空,宛如星辰坠落凡间。
“始源结晶……”旗木光喃喃。
美琴紧紧握住他的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陪你走到最后。”
两人踏上阶梯,脚步声回荡在寂静深渊。
而在木叶村外的森林中,一团黑影悄然浮现。团藏拄着拐杖走出,左眼的写轮眼剧烈跳动。
“原来如此……他要去拿回最初的光。”他冷笑,“那就让我看看,当‘光’与‘暗’真正碰撞时,这个世界,究竟属于谁。”
他抬起手,一枚黑色令符燃起火焰,传讯至各地隐藏据点。
“启动‘零号计划’,释放所有‘人造写轮眼’实验体。我要让整个忍界,陷入永恒的黑暗。”
与此同时,月球背面的神秘坐标处,一座巨大的石门缓缓开启。门内,一双金色的轮回眼缓缓睁开,低语响彻虚空:
“时机已至……‘时隐村’的继承者,欢迎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