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开始崩解,皮肉化作灰烬随风飘散,唯有右眼写轮眼完好无损,缓缓飞向旗木光。
“接着。”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我的眼睛……继续走下去。”
“美琴!!”旗木光怒吼,扑上前却只抱住一缕残风。
祭坛恢复寂静,唯有始源结晶重新绽放纯净光芒,仿佛在哀悼逝去的灵魂。团藏的脸色终于变了。
“你赢不了。”旗木光缓缓站起,将美琴的写轮眼按在自己左眼位置。剧痛贯穿脑海,可他没有皱一下眉头。当鲜血流下脸颊时,他的左眼睁开??一只全新的写轮眼,三勾玉环绕着中心的美琴之瞳,形成前所未有的复合图案。
“双瞳共鸣者……原来如此。”他低语,“不是两个人,而是两颗心共同点亮命运。”
团藏怒极反笑:“就算你觉醒了,也晚了!零号计划已启动,十二个据点同时释放人造写轮眼大军,木叶将在三日内沦陷!而且??”
他忽然诡异地笑了:“你以为月球背面的那扇门,真是为你准备的?不,那是‘时隐村’用来回收失败品的坟场。你从来不是继承者,你只是……一个逃逸的数据。”
旗木光心头一震。
可下一瞬,他笑了。
“你说得对。我可能是数据,是程序,是某个更高维度存在的实验产物。但美琴的爱是真的,鸣人的笑容是真的,卡卡西递来的护额也是真的。只要这些真实存在一天,我就有资格定义自己的意义。”
他举起三日月宗近,刀身与始源结晶共鸣,乳白色光芒灌注全身。他的身影在光中逐渐拔高,背后浮现出模糊的六道身影??并非神化,而是无数时间线中所有“旗木光”的意志集合。
“这一刀。”他低声宣告,“斩的不是命运,而是谎言。”
刀光起。
天地寂。
一道横跨百里的银色弧光自断命冢爆发,穿透地壳、大气、云层,直射天际!月球背面,那扇刚刚开启的石门在光芒照耀下剧烈震颤,金色轮回眼猛然睁大,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随即轰然闭合!
地面上,团藏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刀气碾成虚无。七名人造写轮眼实验体尽数崩解,黑雾消散。整个冰窟开始坍塌,唯有祭坛中央的始源结晶缓缓落入旗木光掌心,温顺如初生婴儿。
他跪倒在地,左眼写轮血流不止,身体多处经脉断裂。但他仍紧紧抱着那颗光之核,仿佛抱着最后的希望。
“结束了……”他喃喃。
可就在此刻,怀中的地图突然无风自动,展开一角。原本标记七个红点的页面上,第三个已被划去,而其余六个,竟开始缓缓移动,汇聚向同一个坐标??木叶村。
更令人骇然的是,每个红点旁边浮现出一行小字:
【一号:带土(失控)】
【二号:长门(觉醒)】
【四号:宇智波斑(复苏)】
【五号:大筒木辉夜(封印松动)】
【六号:时隐村观测使】
【七号:未知高维干涉体】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开始。”旗木光艰难起身,将始源结晶封入特制卷轴,绑在背后。他捡起美琴留下的苦无,轻轻吻了刀刃,随后将其插入腰间。
走出冰窟时,风雪已停。朝阳破云而出,洒在皑皑白雪之上,映出一片金红。
他抬头望天,轻声道:“对不起,美琴。我没能带你回家。但我promise,当这个世界真正和平到来时,我会在那一天的雨夜里,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亲口告诉你??我回来了。”
身影渐行渐远,踏碎晨霜,走向战火将起的远方。
而在遥远的木叶边境,一名戴着橘色面具的年轻人静静伫立,手中握着一枚破碎的写轮眼,低声呢喃:
“哥哥……你说的那个人,终于出现了吗?”
同一时刻,雨隐村的高塔顶端,赤脚少年睁开轮回眼,望向北方。
“感觉到了……那把刀的呼唤。”
云隐村地下密室,一名白发壮汉猛然惊醒,胸口封印阵法闪烁不定。
“九尾……在害怕?”
砂隐村风影办公室内,勘九郎手中的傀儡突然自行启动,口中吐出一句话:
“光来了,黑暗该醒了。”
旗木光不知道,他手中的三日月宗近,正悄然发生某种变化??刀脊上,一道细小的裂痕缓缓延伸,仿佛预示着某一日,这把斩断命运之刀,终将斩向持刀之人。
但他依旧前行。
因为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哪怕终点是孤独的神座,他也必须坐下。
只为让身后的人间,仍有阳光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