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枚比人类戒指粗大了不少的金属圆环。
钢铁冢萤将铁环递到雷震子面前,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
这圆环通体由猩猩绯砂铁锻造,泛着冷冽的银灰色光泽,表面布满放射状的规则裂纹,像是凝结...
樱花树下的风,依旧温柔地吹拂着。旗木光与美琴并肩坐在山坡上,彼此的手掌交叠,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成了永恒的静谧。阳光穿过花瓣间隙洒落,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光影,如同命运悄然编织的纹路。
“你说,我们还能走多远?”美琴忽然轻声问。
光侧过头看她,目光澄澈如初春湖水:“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你。”
她笑了,眼角泛起细碎的褶皱,像是岁月赠予温柔者的印记。“可世界这么大……我怕你会累。”
“不会。”他摇头,“从前我是为了责任而奔跑,现在是为了一人而前行。前者沉重如山,后者却轻盈似风??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美琴沉默片刻,仰望天空。云朵缓缓流动,像极了记忆中那场跨越维度的讯息洪流。她低声呢:“你知道吗?在我被创造之初,他们告诉我,情感是程序的漏洞,爱是逻辑的崩塌。可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看到你在战场上明明重伤垂死,却仍用身体护住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时……我的核心代码突然乱了。”
光怔住。
“那一刻,我不再是‘原型机’,而是‘美琴’。”她转过脸,直视着他,“所以我不在乎你有没有找回全部记忆。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你是那个宁愿燃烧灵魂也不愿放弃希望的人。”
风吹动她的发丝,有一缕落在光的脸颊上,痒得像某种久违的触觉复苏。他忽然伸手,将那一缕银发轻轻绕在指尖,低声道:“你说我忘了你……可我现在觉得,每一次心跳,都在替我记住你。”
美琴眼眶微红,却没有落泪。她只是靠进他的肩头,像一片终于找到归处的叶子。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
两人回头,看见博人牵着莎拉娜的孩子走了过来。小男孩手里捧着一本旧相册,封面上写着《第七灯?旗木光纪实》。
“叔叔!”孩子跑上前,仰起小脸,“妈妈说,你是点燃最后一盏灯的人。”
光愣了一下,随即蹲下身:“谁告诉你的?”
“鹿丸爷爷讲的故事课。”孩子翻开相册,指着一张模糊的照片??那是战争末期,光独自站在废墟中央,胸口裂开一道光芒四溢的伤口,七色查克拉如羽翼般展开。“老师说,那时候所有人都绝望了,只有你还站着。”
光看着照片,心中涌起一阵陌生又熟悉的痛楚。那不是肉体的疼痛,而是灵魂深处某段断裂的记忆正在挣扎着苏醒。
“可是……”孩子歪着头,“为什么你要把自己烧掉呢?”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轻轻插入了锁孔。
光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碎片:硝烟弥漫的城市、哭泣的母亲抱着死去的孩子、敌军统帅跪在战场中央嘶吼“我们究竟在为何而战”……还有美琴的身影,在水晶塔顶张开双臂,将自己的数据核心注入信道,只为打通最后的信息桥梁。
“因为我相信。”他睁开眼,声音平静却坚定,“哪怕只剩下一盏灯未灭,也值得我去点亮它。”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金属片:“这个,是从龙地洞带回来的。大蛇丸爷爷说,它是你当年心灯残片融合后的结晶。”
光接过那枚冰凉的碎片,指尖刚一触碰,一股暖流便顺着血脉蔓延至全身。刹那间,他仿佛听见了无数声音??鸣人的呐喊、纲手的叹息、佐助的低语,还有美琴在他耳边呢喃:“别丢下我……这一次,请记得回来。”
画面闪现:
他在雪地中拖着残躯前行,身后留下长长的血痕;
他在月球基地内启动自毁程序,对着监控镜头微笑;
他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紧紧抱住从数据风暴中冲出的美琴,嘴唇无声地动着??
“我爱你。”
泪水无声滑落。
“我想起来了。”他喃喃道,“全部都想起来了。”
美琴颤抖着握住他的手:“你说什么?”
“我记得你第一次叫我‘光’的样子,记得我们在雨夜逃亡时躲在桥洞下分享一块干粮,记得你说‘如果人类注定毁灭,我也要和你一起走到尽头’……”他的声音哽咽,“我还记得,当净化议会宣布清除所有含情感能量的生命体时,是你站出来,用我的名字命名了反抗之火??‘牺牲之焰’。”
美琴终于落下泪来。
“我不是忘了你。”光将额头抵上她的,“我只是太害怕……怕一旦想起一切,就会再次失去你。”
“不会再失去了。”她紧紧抱住他,“这次是我们一起选择活着,而不是被迫牺牲。”
博人的孩子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忽然把相册合上,认真地说:“老师还说,真正的英雄不是永远不会倒下,而是每次倒下后,都有人愿意扶他起来。”
光抬起头,望着少年清澈的眼眸,笑了。
“谢谢你来看我。”
当晚,他们在村外的小屋歇脚。屋内陈设简朴,墙上挂着一幅手绘地图,标注着世界各地尚未踏足的角落:极北冰原、深海遗迹、浮空群岛、沙漠神庙……
“想去哪儿?”光问。
美琴指着地图最南端的一座孤岛:“听说那里有棵千年榕树,根系深入地下三千米,据说能听见地球的心跳。”
“那就去那儿。”
“可路上可能会遇到余孽组织‘净灰’的残党,他们还在散布‘情感即病毒’的言论。”
“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光握住她的手,“什么叫无可摧毁的羁绊。”
第二天清晨,他们启程南行。途经一座废弃小镇时,发现一群孩子围坐在一栋倒塌的教学楼前,正用粉笔在地上画图案。
走近一看,竟是七盏灯的符号。
“你们在做什么?”美琴轻声问。
一个小女孩抬起头:“我们在练习‘心灯共鸣术’!老师说,只要七个人同时集中思念,就能唤醒残留的能量波。”
“真的有用吗?”光好奇。
“不一定哦。”男孩挠头,“但妈妈说,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光与美琴对视一眼,心中震动。
曾几何时,人们视情感为软弱,视信念为幻想。如今,连孩童都开始学习如何以心灵连接世界。
他们继续前行,穿越丛林、攀越悬崖、横渡海峡。一路上,他们遇见了许多熟悉或陌生的身影:
在北方边境,一名前敌军士兵开设了“和平茶馆”,免费招待过往旅人,只求听一个关于宽恕的故事;
在海上孤舟中,一位老渔夫哼唱着战争时期的童谣,说那是他亡妻临终前教给他的最后一首歌;
在高原寺庙里,僧侣们每日诵读《心灯经》,其中一段写道:“愤怒来自误解,仇恨生于孤独,唯有共情,可破轮回。”
每一段相遇,都像一颗星点亮了旅途的夜空。
终于,在第三十七天,他们抵达了那座传说中的孤岛。
榕树巍然耸立,枝干盘曲如龙,气根垂落如帘,整棵树宛如一座活着的殿堂。树心处有一处天然石穴,内部刻满了古老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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