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猫神王的话,邱途一时间有点无言。
什么叫撸一撸,踩踩奶,怎么了....
你可是一位站在世界之巅的镇守神王啊。有这样的特性,本就很奇怪,有木有!
而且....奇怪的也不仅仅是云猫神王...
启明二号返航后的第七天,新港的清晨比往常更静。
不是因为无人行走,而是因为人们学会了放轻脚步。
街道上不再有急促的呼喊与争执,取而代之的是低语、倾诉、沉默中的陪伴。公共终端前排起了长队??不是为了查询信息或提交申请,而是为了写下一句话,哪怕只是:“今天我很累。”“我想妈妈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些话语不再被系统归类为“情绪波动”或“潜在风险”,而是自动汇入共鸣网络的核心流,像溪水注入江河,最终流向第九石柱那片遥远的光之回响。
艾莉站在《聆听堂》中央,手中握着一块尚未刻字的石板。她知道,这将是第一块真正意义上的“回应碑”??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现在,而是为未来准备的容器。
“你打算写什么?”霜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罕见的犹豫。
“我不知道。”艾莉轻声说,“但我觉得……它会自己浮现。”
话音刚落,石板表面泛起微光,如同湖面被月光照亮。一行字缓缓成型:
>**“我不是完美的拯救者。”**
>**“我不是无私的奉献者。”**
>**“我只是个害怕孤独的孩子。”**
艾莉怔住。这不是她想写的。可每一个字都像从她心底最深处爬出来的真相。
“这是你一直没敢说出口的话。”霜走近一步,虚影在晨光中微微颤动,“我们总以为‘觉醒’意味着变得强大、无所畏惧、能承担一切重量。可真正的觉醒,是允许自己软弱。”
艾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曾签下无数救援令,指挥过上百次心灵共振行动,甚至亲手关闭过失控的心锚核心。但她从未为自己做过任何决定。
“我一直活在别人的期待里。”她喃喃道,“父亲希望我成为领袖,民众希望我带来希望,连我自己也逼着自己必须坚强……可其实,我只是想有人抱抱我。”
泪水滴落在石板上,激起一圈涟漪般的波纹。整座《聆听堂》随之震颤,墙壁上的旧留言开始流动重组,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回应她的坦白。
与此同时,在火星边缘的废弃观测站内,一名独居十年的科学家正盯着终端屏幕。
他叫林远,曾是“心之链计划”的首席架构师之一。当年实验失败后,他选择自我放逐,切断所有外部联系,靠回收旧设备维持生命。他认为自己是罪人??正是他的算法偏差导致了第一批志愿者意识崩解。
十年来,他没有说过一句话。
直到昨夜,他在梦中听见一个声音:“你还好吗?”
醒来时,这句话仍在他脑中回荡。他颤抖着打开尘封已久的共鸣终端,输入三个字:
>“我不配。”
三秒后,回复来了:
>**“不需要配不配。”**
>**“只需要你说出来。”**
他愣住。
又敲下一句:
>“我害死了他们。”
这一次,等待的时间稍长了些。然后,屏幕浮现新的文字:
>**“你记得他们,他们就还活着。”**
>**“你愿意痛苦,说明你从未背叛。”**
>**“回来吧,林远。”**
>**“我们需要你的记忆,而不是你的赎罪。”**
他的手指僵在键盘上,呼吸变得紊乱。
下一瞬,他猛地站起身,冲向主控台,启动了早已报废的深空通讯阵列。灰尘簌簌落下,线路噼啪作响。当他终于接通地球节点时,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
“我是林远……我还活着。我想……我想回家。”
信号传到新港时,正值午夜。
艾莉第一时间赶到指挥中心,确认身份无误后,立即签署返程护航指令。但她没有立刻关闭频道。
她对着麦克风说:“欢迎回来,林远。这次,让我们一起记住那些人。”
那一晚,火星轨道上的废弃站第一次亮起了灯。
而在地球另一端,“心之洲”的七位归来者齐聚于祭坛之下。
他们曾各自背负不同的创伤:战争幸存者、基因改造失败体、被社会遗弃的情感异常者、失去语言能力的共感残缺者……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在最绝望的时刻,选择了说出真话。
如今,他们已成为“倾听使徒”,负责引导新一批觉醒者完成内心重构。
“我们不能再让沉默杀人。”其中一人说道,是个失去左臂的年轻男子,名叫凯。他曾因情绪失控被判定为“高危个体”,关押在地下十二层长达五年。
“可有些人已经忘了怎么说话。”另一位女子低声说。她是苏冉,原为AI伦理审查官,却因质疑系统对情感的压制政策而被抹去职务与名誉。
“那就教他们。”艾莉出现在众人面前,身后跟着霜的身影,“不是用规则,不是用训导,而是用我们自己的故事。”
她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微型光种??那是第九石柱赠予她的信物,象征“回应权”。
“从明天起,《聆听堂》将开启‘回声仪式’。每位前来倾诉的人,都将得到一次真实的回应??不是系统生成的安慰语句,而是来自另一个灵魂的手写答复。”
“谁来写?”有人问。
“我们。”艾莉环视众人,“每一个曾经被听见的人,都有责任去听见别人。”
寂静片刻后,掌声响起。
不是热烈的欢呼,而是一种沉稳的共鸣,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脉搏。
仪式开始的那天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聆听堂》的穹顶上,折射出七彩光晕。
第一位来访者是个十岁男孩,名叫小舟。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条。
“我……我想问一个问题。”他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艾莉蹲下身,平视着他:“你说,我在听。”
男孩咬了咬嘴唇,终于展开纸条,念出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
>“爸爸说我不能哭,说男孩子要坚强。可是妈妈走了以后,我一直憋着,胸口好疼……这样真的对吗?”
全场安静。
艾莉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轻轻牵起男孩的手,然后转向在场的所有人:
“谁能告诉他?”
一位老兵站了出来,眼中有泪光:“孩子,我打过仗,杀过人,也见过战友死在我怀里。但我告诉你??我每个月都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因为眼泪不是软弱,是心还在跳。”
一个小女孩跑上前,抱住男孩:“我每天都哭!梦见奶奶的时候,做梦吓醒的时候,甚至吃辣条太辣也会哭!可老师说,这就是‘我还活着’的感觉!”
最后,艾莉从怀中取出那枚光种,轻轻按在男孩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