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26章章家献方承厚赐,蒋青身醒待安迁(第2/2页)
“今番章道兄慷慨之举,小弟定会告予宗门师长与叔祖奶奶她老人家知晓、好做表彰。”
言罢了,康荣泉不待章黄石再发推脱,便就快步将丹方呈到段安乐玉案面前。饶是段安乐这般稳重之人,面上都难以抑制地渗出来一丝喜色。
婉儿长出口气,它因缘际会晋为二阶灵兽、开灵不久,正是才从费疏荷那处领得第一桩差遣。是以此番能得圆满,却是令得它心头大石落了一半。
上手的段安乐足过了几息之后方才平静下来,盖因便算重明宗破过金丹宗门、康大掌门宰过上修假丹,这筑基丹丹方却真未见得。
便是当年他因缘巧合之下拾得了彭道人这等三阶巅峰丹师的炼丹手札,亦也未见得其中记有完整丹方。
这或是因了彭道人这等存在,早就不消炼制这二阶丹药,且那手札里头,却也多是彭道人多年来炼丹心得,少有丹方记得。
至于别处地方,如栾供奉那里,却也无有所获。
这新晋上修是言莫看筑基丹事小,但身为遭费家栽培的外姓客卿,对于筑基丹这等关键物什,却也需得问过几位宗老过后、才好定夺。
是以勿论栾供奉这话是真是假,康大宝却也不好再请,只得将目光落在了云谷章家身上。
若依着康大掌门现下想来,这云谷章家或也是费家几位老祖早早便就给自己喂到嘴边的厚礼。
毕竟能炼得筑基丹的良姓人家堪称皮薄馅大,放在哪里不遭人觊觎?
只是康大宝到底太讲体面,直令得喂到嘴边的饭都已没了热气,这才想起来开口。
好在章黄石这章家主确如康大掌门所料、身段颇软,便算只有三名晚辈主持此事,这笔买卖终究也算圆满,自是好事。
然而章黄石或要比重明宗众修此前所想还要体贴许多,但听他恳声言道:
“章家现下手中还存有一炉灵材,舍弟亦也赋闲家中,若是诸位道兄有意,或可请上宗丹师随黄石返归家中。舍弟定会尽心尽力、不会掩藏半点。”
一旁的康荣泉听得认真,待得章黄石话音落后,却就又开腔问道:
“常听人言筑基丹所用一应灵植繁琐十分、君佐臣使繁复非常。却不晓得章道兄家中有无有栽培之法、可否相授?!”
“有倒是有,但只看你这毛都未长齐的娃娃,怕也没手段能育出来。”
这腹诽之言章黄石自不敢泄露出来,听得康荣泉话后的他面生堆笑,复又答道:
“我家老祖当年便就做过准备,自是有的。只是临行时候,却未想过康道兄对此有所兴致,未曾带来,待得小弟返程过后,即就拓印送来。”
见得章黄石如此上道,堂内众修自是都颇为高兴,毕竟康大宝向来不惯做难堪手段,这些弟子们,自也不敢逾距许多。
“章道兄想得如此周到,却显得我重明宗有些小气。不过此事还需得呈于家师知晓,才好定夺,还请道兄暂待消息。”
段安乐言过之后,即就又从储物袋中取出来一部书囊,缓步行到章黄石身前,轻声言道:
“这部《玉露皓银功》乃是当年家师得费家天勤老祖所赐,上头诸多关键地方,皆有批注。算得是宙阶下品功法里头的上乘之作。今番段某便代家师赠予道兄,以全两家之谊。”
“这”章黄石一时倒是有些惊诧,盖因莫看西南三道近来金丹死伤一片,其实便算在最为繁华的京畿地方,金丹上修也能算得值钱。
而兹要是家中子弟成器、能够修行得宙阶功法,那么结丹可能,总要比旁人高上些许。更莫说如段安乐手头这部经注齐全的,即就更是难得。
莫看云谷章家丹道传家,也算有些底蕴,其实真正留下来完整传承的宙阶下品功法,也只得一部,且还远比不得这部《玉露皓银功》。
做久了费家附庸的章黄石,倒是听过这部功法名声。
亦晓得便算许多费家旁支堂口压箱底的功法,或还不如此法。
是以待得似有墨韵流转的书囊甫一入手,他这心头自然欢悦,登时便觉自己决定无错。毕竟本来就无翻脸本钱,现下仅是做好识相本分,便就能得如此实惠,却也不亏。
便是康大掌门前些时候在阵前身先士卒,章黄石都从未有半点儿触动,此番真就令家中多了一门传承,他却真晓得何谓宽厚、才对这重明宗有了一丝亲近之感。
康荣泉看得这宾主尽欢情形却也高兴,于是也发言道:
“道兄若是家中无有急事,便请先在客舍休憩一阵,待得宗内师长有暇,或会召道兄相见、再行抚慰。”
“是,多谢道兄!”
————掌门云房
云房里头的康大掌门看过一眼段、康、婉儿各自落印过的信符,他只将上头几行字匆匆一扫而过,便就未再验看。
对于章黄石是如何反应、却也不觉意外。只要这章家主脑子未坏,他便不该有拒绝心思。
至于筑基丹方的事情,康大宝不打算做隐瞒,如今的重明宗早配得上它了,不消害怕遭人觊觎。
将这好名声传出去了,也好安一安以从颍州南迁那八家良姓众多修士之心。
他们才落脚不久,好处实惠未得多少,便就在两仪宗这等凶横宗门手头吃了大亏。到底未施恩惠,又不知根底,康大宝自是要花些心思,好生稳一稳这人心。
不过得了丹方入手,却不代表筑基丹便就唾手可得。
要晓得,筑基丹虽才是二阶丹药,然炼制难度颇大,便连许多初入三阶的丹师也未必能言把握十足。
且取得丹方不过才是第一步,若想依着康大宝设计,距离筑基丹一应所需灵植能得自产、筑基丹每隔一段时候能够稳定出产,却还需得好多事情要做。
急是急不得的,现下也仅是开了一好头罢了。
康大掌门自小便不怎么做急功近利之事,当年能凭着一手浸炖肘子讨得何老掌门欢心,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二字。
他坐在蒋青榻前,翻阅起叶正文瞄着一只独眼认真记好的诸多章程。这迁徙之事准备如何,便就有了一清楚印象。
康大宝手持刀笔在叶正文呈来玉简上头一一批注,倒是认真非常。毕竟这方方面面事情是要牵涉万余修士、黎庶无算,由不得他不加小心。
好在众家弟子早已被重明宗一宗主事教养得可圈可点,这进展速度却要比康大掌门预想中快上许多。
现下唯一值得他心忧的,或就是那些伤重弟子们能不能扛得住这番舟车劳顿了。
想到这里,他便又将目光落在了卧在榻上的蒋青那里。不过也巧,他才看过去,后者眼皮即就动了一动,守在此处的齐可三人登时一惊、动作起来,看得康大宝笑了出声。
“如此便好,再过些时日,即可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