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干什么!?”
月神又惊又羞的喊道,单手按着许青的胸膛,挣扎的想要挣脱许青的怀抱。
她连手都没有被人拉过,更别说这样的亲密的搂搂抱抱了,这也就是许青了,如果是其他人她现在已经施...
我望着师姐苏渺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翻江倒海。她站在湖面之上,衣袂飘然,玉箫横握,仿佛从九天之外降临的仙子。可我知道,她不是来救世的神明,而是背负着比我还沉重命运的人。
“你一直在暗中查这件事?”我声音沙哑。
她点头,目光未移:“三年前山崩那日,我并未葬身乱石之下。赵高早知你我师出同门,怕你日后觉醒,便派人埋伏于终南山道。我侥幸逃生,却也重伤濒死,被一位隐居西域的巫医所救。这些年,我游走诸国,追查真相,终于确认??嬴政已死,而赵高豢养邪术之士,以‘梦噬’之法抽取帝王气运,滋养幽冥鼎。”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入掌心。“所以昨夜那白发老者……也是幻象?”
“不。”她摇头,“那是真正的天机碎片。天地将倾之时,会有微光透过命运之网,照进有缘人梦中。你之所以能得铜钱、见卦象,是因为你的命格本就与‘龙?’共鸣。你不是被选中,而是注定要走这条路。”
风骤起,吹散湖上黑雾。月光重新洒落,映出兰池宫残破的大殿,梁柱倾斜,尸首横陈。禁军们手持长戟,神色惊疑不定。蒙毅立于阵前,剑未收,眼神却已动摇。
始皇??或者说那位替身??缓缓跪坐在岸边,手掌仍在滴血,面色苍白如纸。“原来……我一直是个影子。”他苦笑,“连我的存在,都是为了掩盖一场谋逆。”
苏渺缓步走向他,语气竟有几分温柔:“但你做得很好。这三年来,你未曾滥杀无辜,未曾荒废朝政,甚至还减免赋税、修缮水利。你虽非真龙,却行了仁君之事。这份功德,足以让你的灵魂安息于黄泉而不堕恶道。”
他抬头看她,眼中泪光闪动:“那我……还能做什么?”
“你可以选择放手。”她说,“把守护这片江山的责任,交还给真正能承担它的人。”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钟声三响,沉闷如雷,震动宫墙。那是咸阳宫最深处的“镇魂钟”??唯有帝崩或国难时才会敲响。
紧接着,一道赤色火光划破夜空,自丞相府方向升起,照亮半边天际。
“不好!”我猛然醒悟,“李斯府邸起火,定是赵高灭口!他要彻底清除所有知情者!”
苏渺脸色一变:“不只是李斯。赵高现在必定已经掌控了整个宫廷中枢,接下来就是清洗异己,扶持傀儡登基。我们必须赶在他完成仪式之前,进入骊山地宫!”
“可地宫机关重重,外人根本无法靠近!”蒙毅终于开口,语气凝重,“更别说那七十二具机关俑,据传皆以活人铸魂,力大无穷,刀枪不入。”
“我知道入口。”我说。
众人齐望向我。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母亲临终前的画面。她枯瘦的手紧紧抓着我,反复念叨一句话:“儿啊,若有一日秦室将倾,记住……**石鱼衔月处,龙眠不开眼**。”
当时我不懂其意,如今才恍然大悟。
“石鱼衔月”,说的是骊山北麓一处天然岩洞,形如鱼口吞月;而“龙眠不开眼”,正是地宫核心禁地的代称??传说中,始皇棺椁置于九龙盘珠台上,双眼闭合,唯当真龙归来,才会睁目。
“母亲……原来你是知道的。”我喃喃道,“你到底是谁?”
苏渺深深看我一眼:“她是前任‘守龙人’,也是你父亲的妻子。而你父亲……是最后一位见过‘龙?’的方士。”
我心头剧震。
难怪我从小就能感知气运流转,能听懂风语水声,能在梦中窥见未来片段。这不是天赋,而是血脉传承!
“时间不多了。”苏渺转身,玉箫轻点湖面,一圈涟漪扩散,竟将幽冥鼎再次压下沉底,“每过一个时辰,鼎上的封印就会减弱一分。一旦完全开启,百里之内魂魄尽失,化为行尸走肉,赵高便可借万鬼之力,召唤上古魔神‘烛阴’降世。”
“烛阴?”蒙毅倒吸一口冷气,“传说中掌控昼夜、呼吸成风的混沌之神?那不是虚妄神话吗?”
“不是神话。”我低声道,“《山海经》有载:‘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若此神复苏,天地秩序将彻底颠倒,阴阳错乱,四季崩坏。到那时,人间便是炼狱。”
众人沉默。
良久,蒙毅咬牙道:“我带三千铁骑护你们入骊山。但必须立刻行动,否则等赵高控制全部禁军,谁都走不出咸阳!”
“不行。”苏渺断然拒绝,“大军动静太大,必遭拦截。我们只能潜行,且人数越少越好。我去,李忘生去,再加一人??便是这位替身陛下。”
“什么?”我震惊,“他去干什么?”
“他的身上,仍有‘伪龙之气’。”她说,“虽非真龙,却因多年居于龙座,吸纳紫微星辉,体内残留帝王气场。这是打开地宫第一重门的关键钥匙。”
那替身皇帝怔了怔,随即苦笑:“原来我最后的用处,竟是帮别人找回真正的自己。”
“不。”我看向他,郑重道:“你是真正的勇者。明知自己是假,仍愿为民赴死;明知无名无位,仍坚守职责。在百姓眼中,你就是他们的王。”
他眼中泛起泪光,终于缓缓站起。
“好。”他说,“带路吧。”
我们趁夜出发。蒙毅调来一辆不起眼的柴车,伪装成运炭民夫模样,从西角门悄然离宫。临行前,他塞给我一枚青铜虎符:“若有危急,持此可调边关三万骑兵。”
我收下,深深一礼。
马车穿行于寂静街巷,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轻微声响。车内气氛凝重,无人言语。我能感觉到,那枚碎裂的铜钱粉末仍在我体内流转,仿佛某种古老力量正在苏醒。
约莫两个时辰后,我们抵达骊山脚下。此时东方微亮,晨雾弥漫,整座山脉如同卧龙蛰伏。
按照母亲遗言指引,我们绕至北麓,在一处隐蔽山谷中找到了“石鱼衔月”洞口??果然,一块巨岩酷似鱼头,正对着一轮残月余晖,光影交错,宛如吞月。
苏渺取出玉箫,吹奏一段奇异曲调。音波震荡间,地面微微颤动,洞口石壁缓缓移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台阶上刻满古老符文,散发淡淡金光。
“这是‘禹步引魂纹’。”我低声解释,“只有心怀诚敬之人方可通行,否则踏错一步,便会触发机关,万箭穿心。”
我们依次而入。阶梯极深,足足走了近半个时辰,才来到第一重大殿。
殿内空旷,中央矗立一座青铜门,门上浮雕九龙争珠,栩栩如生。而在门前,静静跪坐着一具身穿黑袍的尸体,双手捧着一块玉玺。
“是他……”我认了出来,“先父!”
我冲上前去,颤抖着抚摸那冰冷的脸庞。尽管早已腐朽,但我仍能辨认出那熟悉的眉眼。他手中玉玺,正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正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
“他用自己的命,封住了第一道门。”苏渺轻声道,“当年他发现赵高阴谋,试图唤醒始皇残魂,却被反噬。临死前,他启动了‘血契封印’,以自身精魂镇守此处,阻止外人擅入。”
我双膝跪地,泪水滑落。
“父亲,儿子来了。”
刹那间,玉玺忽然发光,一道虚影浮现空中??正是父亲的模样。
“忘生……”虚影开口,声音缥缈,“你能到这里,说明守龙人的血脉仍未断绝。听着,时间紧迫,我只能告诉你三件事:第一,龙?确实在地宫最深处,由七十二机关俑守护;第二,要想取得它,必须有人献祭灵魂,唤醒‘九龙盘珠台’;第三……真正的嬴政并未完全死去,他的残魂被困在‘镜渊’之中,唯有至亲血脉与龙?结合,才能将其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