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的病好了,但是心病还是没有好。
只不过,得到格林德沃相当“委婉”的提醒之后,他也没有再在李维德面前表现出任何异样。
只是他往来移动城堡的次数倒是越来越多了。
其他知情的朋友们...
汤姆离开禁林时,晨雾正缓缓退去。露珠从树叶边缘滑落,像某种无声的告别。他没有回城堡,而是沿着湖岸走向那座新建的小屋??原是海格旧居的翻修版,如今成了家养小仆们的庇护所兼教育中心。门框上挂着一块木牌,歪歪扭扭刻着几个字:“汤米老师的小课堂”。那是孩子们用火柴棍拼出来的,拼错了他的名字,但他没让人改。
推开门,屋里暖意扑面而来。壁炉烧得正旺,十几个不同年纪的小精灵围坐在地毯上,有的抱着破毯子,有的搂着空茶壶当玩具。角落里,多比的儿子正笨拙地用魔杖画字母,歪斜的“A”在空中闪了闪,变成了一只会飞的蚂蚁,惹得满屋哄笑。
“汤米老师!”一个独耳的小精灵跳起来,“您来啦!我们刚学会写自己的名字!”
汤姆弯下腰,轻轻揉了揉它的脑袋。“写给我看看?”
小家伙紧张地挥动魔杖,在半空中一笔一划写下:**KreacherJunior**。
汤姆怔了一下。
“为什么叫这个?”他轻声问。
“因为……”小精灵低下头,耳朵微微抖动,“Kreacher教过我妈妈怎么活下去。他说,即使最卑微的生命,也有权利记住谁曾为他们点过灯。”
屋内忽然安静下来。其他孩子也都抬起头,眼神清澈而认真。
汤姆喉头一紧。他想起那个顽固、偏执、满嘴“肮脏血统”的老Kreacher,曾在冈特小屋一遍遍擦拭萨拉查的银器,嘴里念叨着“纯血的荣耀”。可就在三年前,正是这个Kreacher,在共栖誓约启动当晚,跪在冥想舱外整整一夜,低声重复:“愿主人不再孤独。”
后来他死了,死于自然衰老??对一个家养小精灵而言,这本身就是奇迹。
“很好。”汤姆最终说,声音有些沙哑,“这个名字很勇敢。”
他坐到孩子们中间,开始今天的课程:不是魔法,而是讲故事。
“今天讲一个坏人。”他说。
所有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小时候没人爱他,住在冷冰冰的孤儿院里。他以为只要变得强大,就能得到尊重。所以他学了很多咒语,甚至偷偷研究禁忌魔法。他伤害过很多人,也背叛过朋友。他以为自己是在建造新世界,其实只是在复制旧的痛苦。”
一个小女孩怯生生举手:“那……他是黑魔王吗?”
汤姆点头。“是的。但故事还没完。”
“后来呢?”
“后来他遇见了一个小女孩,送了他一朵纸花。他还遇到一个疯姑娘,总说月亮里住着会唱歌的兔子。他开始怀疑:也许力量不是一切,也许原谅比复仇更难,但也更重要。”
“他变好了吗?”另一个孩子问。
“没有一下子。”汤姆微笑,“就像你们第一次念漂浮咒,可能把茶杯炸了。改变也是魔法,也需要练习。他会跌倒,会说错话,会半夜醒来想着过去的事流眼泪。但他一直在试。”
孩子们静静听着,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真实的童话。
下课后,汤姆留下整理教材。一只瘦弱的小精灵蹭到身边,递上一张皱巴巴的纸。
“这是我画的。”它小声说。
纸上是一个高个男人,站在雨中撑伞,伞下是个小女孩。背景是戈德里克山谷的纪念碑,天空却画成了彩虹色。
汤姆鼻子一酸。
“谢谢你。”他把画折好,放进胸前口袋,“我会一直带着。”
走出小屋时,金妮已在等他。她穿着便装长袍,发尾染了点蓝,是卢娜送的“情绪染剂”??据说心情平静时会泛出湖光色。
“帕金森说卢娜醒了。”她开口。
汤姆脚步一顿。“怎么样?”
“她说第一句话是‘梦里的鲸鱼终于游走了’。”金妮笑了笑,“然后问你有没有给她的窗台换新的梦蜡蜡烛。”
汤姆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扬起。
两人并肩走回城堡,途经魁地奇球场。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正在训练,空中飞舞着七彩尾迹。比尔站在场边指挥,脸上那层绿膜已完全清除,只是左耳偶尔还会渗出微量荧光液体,据说是残留记忆结晶。
“他还在做噩梦。”金妮低声道,“梦见自己变成了观测镜里的东西,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读取。”
“我们都还在做。”汤姆望着天空,“区别在于,现在有人愿意听你说梦的内容。”
午后的变形课教室空无一人。麦格站在讲台前,正用魔杖轻轻敲击一块黑板,上面浮现出复杂的符文阵列。
“你在重构‘血脉回环阵’?”汤姆走进来。
她头也不抬:“不是为了重现,是为了拆解。萨拉查留下的不只是偏见,还有技术遗产。如果我们一味封印而不理解,下一代还会重蹈覆辙。”
汤姆走近,看到阵法核心嵌着一片碎玻璃??来自那天炸裂的观测镜。
“你知道吗,”麦格突然说,“阿不思曾经尝试分离人格实验,就是为了对付格林德沃。他认为极端理念会产生‘精神投影’,若不及时斩断共鸣,施法者会被自己的信念吞噬。”
汤姆眯起眼:“所以邓布利多早就预见了衍体?”
“但他犯了个错误。”麦格收起魔杖,目光锐利,“他以为只要压制黑暗面就够了。可你证明了另一条路:接纳它,命名它,让它成为你的一部分,而不是敌人。”
她顿了顿,语气缓了下来:“卡珊德拉今天画了一幅画。她说那是她儿子三岁时的样子,穿着霍格沃茨校袍,骑着扫帚冲她笑。她不知道那是我编的故事之一……可她说,她感觉到了‘真实’。”
汤姆沉默良久。“有时候,虚构也能治愈。只要它承载的是真心。”
傍晚,他独自登上天文塔。
铜钟已被卸下,封存在地下密室。取而代之的是一盏由梦蜡与凤凰羽毛制成的长明灯,据卢娜说,它能吸收负面记忆波动并转化为柔和光芒。
汤姆靠在栏杆上,望着渐渐暗沉的天际。
手机??不,通讯石又震了一下。
【紧急通知:挪威极光区检测到异常魔法潮汐,形态类似‘血脉回环阵’残波,疑似跨国扩散。】发信人是傲罗办公室的新任主管??哈利?波特。
汤姆闭上眼。
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血裔守望者的覆灭并未终结他们的思想,只是将其散入风中,落地生根。世界各地都有被压迫的纯血家族,都有渴望秩序的迷茫青年,都有等待火种的干草堆。
而“完美黑魔王”的传说,已经悄然流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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