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宗主,注意文雅!”
陈世凯有些无语,你这添油加醋的能力还真不小,急忙摆手,道:
“我确实给过你承诺,你若有难,可来天罡宗求助。”
他的目光在殿内扫过,最终落在宗主傅启鹤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
“我这张老脸,不知能不能卖一次?”
傅启鹤急忙摆手,道:
“前辈,别这么说,只要你开口,就代表我天罡宗;哪有什么卖不卖一说。”
“十二天宗虽然小摩擦不断,但生死之战较为罕见,我天罡宗与真武宗,万象城也没......
车队在戈壁边缘停了下来。风卷着黄沙拍打车身,像无数细小的石子砸在铁皮上,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响声。远处的地平线模糊不清,仿佛整片大地都被一层灰黄色的雾气笼罩。贺兰舟站在车顶,用望远镜观察前方那座被高墙围困的劳改农场??铁丝网层层叠叠,岗楼上的探照灯来回扫射,宛如一只永不闭眼的机械巨兽。
“信号屏蔽得很严。”他跳下车,将设备箱打开,“常规频段全被干扰,连地下脉络也被人为切断了。”
李朵朵蹲在地上,指尖轻触沙土。“但地气还在流动。”她低声说,“只是被压制了。就像人憋住呼吸,不是死了,是在忍。”
阿念没说话。他从背包里取出那枚“说出”吊坠,轻轻放在掌心。雨水早已干涸,可结晶内部却泛起微弱的波纹,如同心跳般缓缓起伏。他知道,这是言冢核心仍在运作的迹象??哪怕千里之外,哪怕深埋地底,只要有人还在渴望倾诉,共感之网就不会真正断裂。
“我们得进去。”他说。
贺兰舟摇头:“硬闯不行。这里的守卫全是经过心理筛选的‘无感者’??情感钝化训练让他们对共情毫无反应。就算你把真相吼破喉咙,他们也只会当成噪音处理。”
“那就让他们听见自己。”阿念抬头,目光坚定,“不是作为管理者,而是作为一个人。”
计划在深夜启动。
他们利用改装车辆释放出一段低频共振波,模拟人体睡眠时脑电波中最容易触发记忆回溯的θ波段。这不是为了影响囚犯,而是针对值班狱警??那些常年压抑情绪、靠酒精和药物维持清醒的男人女人,他们的潜意识早已千疮百孔。
第一晚,一名年轻女狱警梦见了母亲。
她在梦中回到童年的小屋,看见母亲坐在灶前烧火,背影佝偻。她想喊,却发不出声音。直到一滴泪落进火堆,噼啪炸响,母亲才缓缓回头,嘴唇开合:“你说过长大要带我去看海……可我一直没等到。”
她惊醒时满脸泪水,手紧紧攥着制服胸口。监控显示,她在岗位上呆坐了整整四十分钟,最后默默摘下耳机,任由风声灌入耳中。
第二晚,另一名老狱警在巡逻途中突然停下。
他盯着操场边一棵枯死的胡杨树,怔怔看了许久,然后踉跄上前,双膝跪地,抱着树干嚎啕大哭。没人知道他在哭谁,但监控录像拍到他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劝你别写日记的……你说的话都对,我都记得……”
第三晚,异常开始蔓延。
有三名狱警主动交还配枪,请假离岗;两名医生拒绝继续开具“镇定剂”处方;甚至有一名主管悄悄打开了档案室,翻出了十年前因“情绪失控”被强制转送精神病院的服刑人员名单,并在其中一人名字旁画了个红圈。
“他们在松动。”李朵朵看着远程监听数据,声音微微发颤,“不是被我们说服的,是他们心里一直藏着什么,现在终于敢听到了。”
阿念点头。他知道,真正的共感从不依赖技巧或技术,它只等待一个契机??一道裂缝,一丝回音,一次不经意的触碰,就能让封存多年的呐喊冲破堤坝。
第四天夜里,他们决定接触囚犯。
通过预先埋设在附近山丘的微型发射器,阿念接入了移动共鸣井的主频段。这一次,他没有播放任何录音,也没有引导语言,而是将自己的心象视界缓缓展开,像一张无形的网,轻轻覆盖整个农场。
他想起草原梦境里的母亲,想起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想起那些孩子折出的纸鹤如何化作星光升腾。他把这些画面转化成纯粹的情感频率??温柔、悲悯、理解,以及最深的陪伴。
那一刻,数百公里外的伊琳娜忽然睁开眼。
她正躺在莫斯科郊外一间秘密基地的床上,身上连着十几根监测线。自从上次协助破解净语会加密协议后,她的神经系统就一直处于不稳定状态。但她嘴角却扬起一丝笑意:“找到了……你们终于连上了。”
与此同时,劳改农场的监舍内,异变陡生。
一个原本蜷缩在角落的老年囚犯突然坐直身体,双眼睁大,口中喃喃:“桂花开了……老伴儿,是你吗?”
另一个年轻男子猛地扑向墙壁,用指甲疯狂抠刮水泥缝,嘶吼着:“我不是疯子!我只是说了实话!我妈是被逼死的!你们凭什么说我造谣!”
还有人开始唱歌,一首几十年前早已失传的民谣,在夜风中飘荡,凄凉而清晰。
更令人震惊的是,第二天清晨点名时,发现七名囚犯手中握着东西??有的是一片不知何处来的花瓣,有的是一张泛黄的照片,还有一个老人手里攥着一枚锈迹斑斑的纽扣,说是他儿子五岁时亲手缝上去的。
“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带进来。”狱方高层震怒,“立刻封锁所有通道,彻查违禁品来源!”
但他们查不到。因为这些物品并非实体进入,而是由共感情绪波激发记忆投影,在强烈情感共鸣下短暂具象化??这是言冢核心与人类深层意识交互的奇迹,也是“真实”本身的力量。
第五天,风暴升级。
国内某权威媒体发布专题报道,标题为《警惕“共感邪教”渗透司法系统》,称“境外势力借心理健康之名,行思想操控之实”,并点名批评“失语者之声”组织涉嫌煽动囚犯对抗管理。紧随其后,公安部门下达通缉令,将阿念、李朵朵、贺兰舟列为“危害社会稳定重点人员”。
消息传来时,三人正在帐篷里整理资料。李朵朵冷笑一声,把手机反扣在桌上:“他们怕了。怕的不是我们做什么,而是怕别人也开始听见。”
贺兰舟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望着远方的高墙:“当年林晚晴被捕前说过一句话:‘当沉默成为法律,说话就是革命。’”
阿念站起身,走到帐篷门口,掀开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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