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霍东回来后,给盛晓月等人一个字!
“你们继续审,再压榨一下!”
钟楚雪等人知晓霍东打的是修行圣地的主意,十分愤怒,同时也觉得他们是自寻死路。
霍东取出传讯符,联系宋毅建那边的情况。
宋毅建率领一队人马前往十二天宗之下第二宗门的龙门山庄进行谈判。
试图收编龙门山庄,壮大宗门综合实力。
宋毅建很快传回来消息,双方还在拉扯中,估计还得再拉扯一段时间。
霍东表示要去找他们,亲自谈!
他打算在文昌宗与真武宗......
雨落在车顶,像无数细小的手指敲打着金属的鼓面。阿念没有开灯,也没有启动引擎。他只是坐在驾驶座上,望着前方那片被夜色吞没的荒原。雨水顺着挡风玻璃滑落,扭曲了远处微弱的星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流泪。
他已经连续行驶了三十六小时,从太平洋孤岛一路北上,穿越沙漠与冻土,只为抵达地图上一个几乎无人知晓的小村落??“灰河屯”。那里没有信号塔,没有电力供应,甚至连名字都未登记在任何官方档案中。但共振仪显示,最近一次频率波动,正源自这片荒芜之地。
李朵朵最后一次联系他时说:“这不像之前的营地,没有任何技术残留痕迹……可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共情波形?就像……有人在用血肉之躯唱歌。”
阿念闭上眼,耳畔仍回荡着那一声声低语般的旋律。不是录音,不是广播,而是某种更原始、更赤裸的声音??像是母亲哄睡婴儿的呢喃,又像是临终者最后的叹息。它不规则,不稳定,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穿透力,直抵神经最深处。
他摸了摸副驾上的背包,共振仪静静躺在里面,屏幕泛着幽蓝微光。七天前,它第一次跳动异常,比往常提前了整整十二小时。那一刻,阿念就知道,她不再只是被动回应这个世界,而是在主动呼唤。
“你在等我。”他低声说。
凌晨三点十七分,他终于抵达灰河屯。
村庄蜷缩在山坳之中,房屋低矮破败,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和落叶。几盏煤油灯在窗后摇曳,映出模糊的人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与草药燃烧的气息。一条干涸的河床横贯村中,石缝间长出奇异的藤蔓,叶片呈半透明状,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没有人迎接他。
但当他推开车门,将录音设备搬下车时,一群孩子悄无声息地围了过来。他们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眼神安静得近乎空洞,却不躲闪,只是盯着那台车载扬声器,仿佛早已知道它会带来什么。
一位老妇人拄着拐杖走出屋门,白发如雪,脸上沟壑纵横。她看了阿念一眼,缓缓跪坐在泥地上,双手合十,嘴唇微动。
阿念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却从她的口型里读出了两个字:**谢谢。**
“我不值得您这样。”他急忙上前搀扶。
老妇人摇头,声音沙哑:“你带来了‘哭的声音’。我们等了二十年。”
她告诉他,二十年前,一支科研队来到这里,宣称要“根治情绪失控症”。他们建起一座地下设施,以免费医疗为名,诱骗村民参与实验。起初是注射药物,后来变成脑波同步训练,最终发展为强制性情绪抹除程序。所有表现出悲伤、愤怒或思念的人都被带走,再也没回来。
“他们说,痛苦是病毒,必须清除。”老人的眼中没有泪,只有深深的疲惫,“于是我们学会了笑。哪怕亲人死了,也要笑着吃饭,笑着埋葬,笑着忘记。”
可就在三年前,某一天夜里,村里所有的收音机突然自动开启,播放一首陌生的童谣。那声音温柔而哀伤,像是一阵风吹过枯林。听完第一遍,一个疯了十年的女人坐起身,抱着枕头哭了整晚;第二天,三个少年在坟前跪下,喊出了失踪父亲的名字;第三天,全村人聚在干河床边,放声大哭。
“那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活过来。”老人说,“但从那以后,歌声再也没有出现过。”
阿念的心剧烈震颤。
他知道是谁送去了那段旋律。
他架设好设备,连接太阳能板,将《第七次循环》导入本地播放系统。孩子们围坐在扬声器周围,有的紧张地攥着衣角,有的低头咬唇,仿佛害怕自己会被唤醒什么。
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风停了。
紧接着,地面开始轻微震动。
那些生长在河床中的透明藤蔓忽然舒展,缓缓向上攀爬,缠绕住倒塌的木柱、废弃的水井,甚至轻轻触碰孩子们的手腕。每一片叶子都在微微颤动,仿佛在应和节拍。
一名小女孩突然站起,走到中央,闭上眼睛,轻声跟唱。
她的声音稚嫩,走调严重,但她唱得极认真,一字一句,如同祈祷。
随着她的歌声,更多的孩子加入了进来。起初是小声哼鸣,继而变得清晰、坚定。他们的脸上依旧没有笑容,却有了表情??有泪水滑落,有嘴角抽搐,有肩膀颤抖。
阿念蹲在一旁,记录着共振仪的数据。频率曲线剧烈跃动,远超以往任何一次。更惊人的是,波形结构出现了从未见过的叠加模式??像是多个意识在同一频率上共鸣,彼此呼应,形成了一种类似“集体梦境”的能量场。
“这不是单纯的播放。”他喃喃自语,“这是回应……他们在回应她。”
就在此时,藤蔓猛地向中心汇聚,在河床中央编织成一座小小的拱门形状。拱门内部,空气扭曲,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纤细,长发披肩,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光影交错之间。
阿念呼吸停滞。
那是林晚晴。
不是幻觉,不是记忆投影,而是某种真实存在的显现。她的面容比从前更加透明,仿佛由光构成,每一次眨眼都伴随着花瓣飘落般的粒子消散。她没有说话,只是朝他微笑,然后抬起手,指向村子西北方的一处山洞。
下一秒,身影溃散,藤蔓枯萎,歌声戛然而止。
孩子们茫然四顾,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阿念立刻收拾装备,带上便携式探测器,独自走向山洞。贺兰舟曾警告过他:越是情感浓度高的地方,越容易触发神经系统过载。他曾亲眼见过一名志愿者在倾听极端创伤叙述后陷入长达七天的失语状态,醒来后彻底丧失了共情能力。
但他不能停下。
洞口被巨石半掩,缝隙中渗出冷风。他打开头灯,深入百余米后,发现内壁布满刻痕??不是文字,也不是符号,而是一幅幅极其精细的声波图谱,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像是有人用指甲一点点刻画出来的“声音壁画”。
而在洞穴最深处,他看到了一台古老的心电图仪,连接着一根延伸至岩层深处的铜线。屏幕上,心跳曲线持续跳动,规律得不像人类,倒像某种精密仪器的运行节奏。
更令人震惊的是,心电图的波形,竟然与《第七次循环》的主旋律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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