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象变!
月华将秦坤牢牢禁锢,秦坤毫不犹豫催动巨象变,身躯极速膨胀,本就强悍的肉身,在巨象变、魔龙力的双重加持下,更是达到一个恐怖的境地。
“开!”
秦坤低吼一声,浑身天地之力爆发,...
风停了,雪也止了。北境的天穹之上,裂开一道细如发丝的缝隙,仿佛被无形之手缓缓撕开,透出其后深不见底的幽光。那不是星辰,也不是月华,而是第八梦残留的余烬,在天地法则重归平衡之际,悄然退散。
楚昭抱着苏婉站在石庙废墟中央,四周冰屑如雨落下,像是为一场终结落下的祭礼。他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金身碎裂之处渗出银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雪地上,竟不凝结,反而化作一朵朵微小的灯形火焰,转瞬即逝。
他知道,那是忆火在告别。
“你还撑得住吗?”他低声问怀中的人,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苏婉微微动了动睫毛,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她的气息很弱,像春风吹过蛛网,稍一用力便会断裂。可她嘴角却挂着笑,像是做了个极美的梦。
楚昭将她背起,一步一步走下孤峰。每踏出一步,脚下便留下一枚燃烧的脚印,那是他体内最后的忆火种子在燃烧生命本源,只为护她周全。风雪再度卷起,呼啸着扑向他的背影,仿佛整个北境都不愿放行这对逆命之人。
但他走得坚定。
三日之后,江南烟雨复临。
小院门前的老桃树抽出新芽,嫩绿点点,随雨轻颤。檐下铁马叮咚,似在低语归来。
楚昭终于支撑不住,在门槛前单膝跪地,冷汗浸透衣衫。苏婉从他背上滑下,勉强扶住门框,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强撑着将他拉进屋内。
“别说话。”她按着他肩膀,指尖微抖,“你再动一下,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楚昭想笑,张了张嘴,却咳出一口带着银光的血。他抬手擦去,反手在桌角一抹,血迹瞬间化作一道符纹,悄然隐入木纹之中??这是执灯人最后的封印术,用自身精血布下结界,以防残存的伪神意识侵扰人间。
“我没事。”他靠在墙边喘息,“只要七灯还在,我就死不了。”
“可我不想你这样活着。”苏婉蹲在他面前,眼里蓄满泪水,“明明可以一起走的……为什么要一个人扛?”
楚昭伸手抚上她脸颊,拇指轻轻拭去泪痕。“因为你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铠甲。”他低声道,“若我倒下,你还能站着;可若你先坠落,我便再无回头路。”
窗外雨声渐密,屋内烛火摇曳。两人相视良久,谁都没有再开口。
夜深时,苏婉睡去。楚昭独自坐在院中石凳上,望着天空云层间隙里偶现的星子。他取出那支全新的冰笛,放在唇边,却没有吹响。只是静静摩挲着笛身上的纹路??那是七灯共鸣时留下的印记,如同命运刻下的年轮。
忽然,笛身微震,一丝极细微的声音自内传出,像是有人在极远处呼唤。
楚昭瞳孔一缩。
这不是幻觉。忆火虽熄,但七灯之间仍有感应。而此刻传来的,是第六灯的哀鸣!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直射北方。那一瞬,识海深处浮现出一幅画面:荒漠边缘,一座废弃的古塔伫立于沙暴中心,塔顶悬着一盏黯淡的灯,灯焰忽明忽暗,周围盘旋着无数黑影,形如人面,却无双目,只有一张张开到极限的嘴,正在无声嘶吼。
那是“梦噬者”??以执念为食、靠恐惧存活的残魂聚合体。它们本应在归墟崩塌时彻底湮灭,如今竟重现世间?
楚昭心中寒意顿生。伪神未曾完全消亡,它的意志正借由人类未断的贪嗔痴,在现实与梦境交界处重新编织网络。而六灯之所以动摇,正是因为有大量凡人陷入集体幻象,成为滋养它的养料。
更可怕的是,这些幻象并非随机生成,而是围绕同一个主题循环播放:
**“你最爱的人,其实从未爱过你。”**
有人梦见恋人背叛,有人梦见父母嫌弃,有人梦见朋友背后冷笑……所有温情都被扭曲成刀锋,扎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而每一次心碎,都让梦噬者的数量增长一分。
楚昭握紧冰笛,指节发白。
这不是简单的复苏,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那个“他”,那个藏于第八梦深处的理性化身,并未放弃重塑世界秩序的企图。它选择从人心下手,因为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毁于内部崩塌。
若任其发展,不出百日,六灯必将彻底熄灭,第七灯独木难支,届时万灵皆陷虚妄,现实与梦境再无分别。
他必须行动。
翌日清晨,苏婉醒来时,发现桌上留了一封信,字迹潦草却有力:
>“我去斩断根源。
>若七日后未归,请你持冰笛登南山之巅,奏《归心引》。
>那是我留给这世间的最后一道保险。
>??楚昭”
纸页下方压着一枚银色灯芯,正是他从第七灯中分离出的一缕本源。
苏婉盯着那枚灯芯看了许久,最终将其贴身收好。她没有哭,也没有怒,只是默默走到院中,拿起针线继续绣那方帕子。只是这一次,她在两人剪影身后,添了一排小小的脚印,一直延伸到远方。
与此同时,西域大漠。
黄沙漫天,烈阳如焚。楚昭徒步穿行于风暴之中,身上披着一件破旧斗篷,遮住了半张脸。他的修为仅剩三成,行走间脚步虚浮,可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
他在等一个人。
根据忆火残留在六灯中的讯息,最近一个月,已有十七名修行者在此地失踪。他们共同的特点是:曾在归墟之战中失去至亲,且至今未能释怀。
换言之,他们是“执念最深”的一批人。
而这,正是梦网最容易渗透的目标。
第三日黄昏,沙暴稍歇。远处沙丘之上,出现一座残破驿站,门匾歪斜,写着“望归亭”三个字,漆色剥落,宛如枯骨。
楚昭踏入其中,只见堂内摆着七张木桌,每张桌上都放着一碗清水,水面平静如镜。
他缓缓坐下,从怀中取出一小块干粮,慢慢咀嚼。就在他放下碗的刹那,水面忽然泛起涟漪。
不是风吹,不是地震。
是有人,在通过水镜窥视他。
“我知道你来了。”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不分男女,不辨远近,“你也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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