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瑜抱着手机,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文件上。原来三年前录野峰没有坠江,他是被父亲的人逼着去了南海,去“处理”那艘载着“秘密”的“望归号”;原来母亲的脑溢血,不是意外,是父亲怕母亲泄露他挪用公司资金、甚至可能与录野峰父母当年的车祸有关的秘密;原来那只银镯上的血迹,是母亲当年为了保护录野峰,被父亲的人推倒时蹭上的……
“婉瑜,你都知道了。”苏振邦的声音从船舱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枪,枪口对着苏婉瑜,“录野峰太不听话,他以为能带着证据离开,却不知道‘望归号’上的炸弹,是我特意为他准备的。”
“是你!都是你!”苏婉瑜猛地站起来,眼里的泪水混合着恨意,“我妈妈的病,录野峰的失踪,还有我外公当年的破产,是不是都是你搞的鬼?”
苏振邦冷笑一声,一步步走近:“没错,你外公当年不肯把公司卖给我,我只好让他破产;你妈妈不肯跟我一条心,我只好让她永远闭嘴;至于录野峰,他一个穷小子,也配得上我们苏家的女儿?”
就在这时,船舱外突然传来警笛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舷窗跳了进来,一把将苏婉瑜拉到身后——是录野峰!他穿着一件破旧的冲锋衣,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的疤痕,手里拿着一把扳手,眼神里满是警惕。
“苏振邦,你被捕了。”录野峰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三年前你炸沉‘望归号’,以为我死了,却没想到我被渔民救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收集你犯罪的证据,现在证据确凿,你逃不掉了。”
苏振邦脸色大变,举起手枪就要射击,却被冲进来的警察扑倒在地。苏婉瑜看着录野峰,泪水再次涌出,她伸手触摸他脸上的疤痕,声音哽咽:“你没死……太好了……”
录野峰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指尖的疤痕:“我答应过你,会回来的。只是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可就在这时,录野峰突然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吐在苏婉瑜的风衣上。他虚弱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新的银镯,镯身内侧刻着“婉瑜”两个字:“这是我在南海的小岛上,用捡来的银块打的……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却没想到……”
“你怎么了?”苏婉瑜抱住他,声音里满是恐慌,“医生!快叫医生!”
录野峰摇了摇头,气息越来越微弱:“婉瑜,我在‘望归号’上被炸伤了肺,这些年一直没治好……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你要好好活下去,找一个比我好的人,幸福地过一辈子……”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手里的银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苏婉瑜抱着他冰冷的身体,看着舷窗外升起的朝阳,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三年的等待,换来的不是重逢的喜悦,而是永别的痛苦;那只新的银镯,终究没能戴在她的手腕上,就像他们的爱情,终究没能熬过世俗的偏见和命运的捉弄。
几天后,苏振邦因多项罪名被判处无期徒刑,林晚晴在医院奇迹般地苏醒,却失去了所有记忆。苏婉瑜将录野峰的骨灰撒进了南海,撒在了“望归号”沉没的地方,她戴着那只旧银镯和新银镯,站在海边,任凭海风吹乱她的头发。
“录野峰,你看,南海的日出真美啊。”她轻声说着,泪水滴落在海面上,“我会好好活下去,带着你的爱,一直活下去。只是以后的日子,再也没有你了。”
海面上,一只海鸥飞过,发出凄厉的叫声,像是在为这段浪漫又凄惨的爱情,唱着最后的挽歌。那两只银镯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一只刻着“野瑜”,一只刻着“婉瑜”,却再也没有机会,一起戴在相爱的人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