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牛手腕和脚踝处,是平滑的金属环扣,将他以一个屈辱的「大」字形,牢牢地固定在这张柔软得不像话的大床上。
锐牛才刚掌握现况,还没来得及思考之後该怎麽办时,「喀哒」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刑默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身剪裁合身的休闲服,脸上带着他那标志性的丶彷佛能看透一切的微笑。然而,真正让锐牛瞳孔收缩的,是跟在他身後的两名侍女。
那两名侍女身材火辣得惊人,身上穿着几乎无法蔽体的丝质短裙,V形的领口开得极低,露出饱满雪白的乳房和深邃的乳沟。她们低眉顺眼,眼神空洞,像两具精致的人偶。
他们一进房,原本就待在房内角落丶面无表情的两名锐牛专属的「随行人员」立刻站直了身体,恭敬地朝刑默点头致意。
刑默没有立刻坐下,他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缓步走到床边。他的目光没有看锐牛的脸,反而像是饶有兴致的鉴赏家,视线缓慢地丶带有侵略性地,扫过锐牛那身宽松的睡衣睡裤,彷佛能穿透布料,看清底下那具被束缚的丶充满不安的躯体。
最後,他的目光才上移,停留在那双因紧张和愤怒而瞳孔放大的眼睛上。
「别紧张,锐牛。」刑默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在你开口说任何蠢话之前,我们得先『同步』一下进度。」
他没有触碰锐牛,只是静静地站在床边,那双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丶一眨不眨地盯着锐牛的眼睛。
然後,他笑了。
那是一个没有温度的丶纯粹愉悦的微笑。
锐牛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寒意,瞬间从他的尾椎骨窜起,沿着脊椎,直冲天灵盖!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了轻微的颤抖。
干!又是这种感觉!就像昨天在办公室那次一样!这感觉……又来了!
是「心灵质询」!
锐牛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刑默这次又想窥探什麽,不知道自己那被动的灵魂又会「回答」些什麽。恐惧像无形的触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他只能被迫地丶清醒地承受着这份精神上的侵犯,眼睁睁地看着刑默脸上的微笑,变得越来越满意。
时间彷佛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刺骨的寒意终於如潮水般退去。
刑默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彷佛刚刚饱餐了一顿。他优雅地拉过一张丝绒椅子,在床边悠然坐下。他看着床上那具因为屈辱和恐惧而不断颤抖的猎物,脸上露出了极为满意的微笑。
「恭喜你啊,锐牛。」他悠然开口,那双深邃的眼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新的任务是『道别』啊。看来,你那该死的『阳吹』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锐牛的脑海中轰然炸开!
锐牛的心脏猛地一沉,瞳孔瞬间收缩:「你……你怎麽会知道我的任务内容?!」
「呵呵呵,」刑默发出低沉的笑声,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就在我刚刚对你进行『心灵质询』的时候啊。你可是滔滔不绝地,全都『分享』给我了呢。」
刑默好整以暇地翘起二郎腿,用一种分享秘密的亲昵口吻,补上了致命的一刀:「当然,你的读档能力丶你的未婚妻小妍丶雪瀞丶沈沉丶林开的资讯……还有你昨天那场荒唐的『惩罚时间』……都是之前几次,你滔滔不绝地跟我分享的呢!」
锐牛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你的能力太特殊了。」刑默的指尖轻敲着扶手,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我可以帮弓董快速地获取情报,做出正确的判断。但你,」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灼热,「你可以校正回归,可以让弓董错误的决策回溯。」
他微微前倾,那股压迫感扑面而来:「你说说看,如果你是弓董,你可能让这样的特殊能力者不在自己的掌控吗?如果真不能为弓董所用,你会毁了这个能力者,还是允许让其他阵营有掌握这位能力者的机会?」
锐牛沉默不语,冷汗浸湿了他的背脊。
「我觉得弓董之後一定会好好的奖励我,」刑默的语气充满了自信,「首先,我帮他发现了有读档能力的你。」
「其次,」他叹了口气,彷佛真的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我为了取得你的情报,牺牲自己,进行了好几次的射精。原本要花大量人力物力进行的情报搜集,现在只要几位侍女随我的喜好帮我射精就可以了。牺牲了我,但是同时也节省了桃花源的大量成本。当然,我所获得你的所有资讯,都会没有任何保留的让弓董知道,我在弓董面前没有秘密。」
「最终,我将会帮弓董取得除了你之外,还有沈沉丶林开这样的特殊能力者。你说,我是不是贡献良多啊!」
锐牛盯着刑默,大脑在极度的恐慌中飞速运转。他知道,此刻任何的示弱都毫无意义。
「我觉得你说的都对。」锐牛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冷静,「如果我是弓董,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争取到可以帮助他重新决策的我。」
他试图找回一丝主动权:「因为『读档』的能力对弓董来说更诱人。你的『心灵质询』确实可以快速地掌握情报,但终究只会有单一对象的说词,而且对於已经发生的错误决策则毫无办法。而我的『读档』可以让弓董重新决策,我能透过一次次『读档』重来,亲身验证事态发展,我的情报才最真实。」
他加重了语气:「对弓董来说极为方便。因为需要读档的是我丶需要劳心劳力的是我丶需要一次次尝试错误的是我。如果尝试了十次错误,对弓董来说,他是在第一次就遇到经历十次错误的我,遇到的是能够提供他十次错误尝试的我。」
「很好。」刑默欣慰地鼓了鼓掌,「好高兴你也理解你对弓董的价值。所以弓董对你的势在必得,你也可以理解了吧。」
「所以,」锐牛抛出了他唯一的筹码,试图在两人之间制造裂痕,「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弓董有了我,还需要你吗?」
刑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无法抑制的大笑。
「哈哈哈哈……」他笑得前俯後仰,彷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锐牛啊锐牛,想对我制造危机感,让我帮你逃离桃花源吗?你太天真了,喔不……是你把我想简单了。我怎麽可能没有想过呢?」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瞬间变得锐利:「首先,我将会是制衡你的机制之一。『读档』的是你,就只能你说了算。但是我的存在,可以透过『心灵质询』确认你是否说谎。」
「你说得非常合理。」锐牛立刻抓住了漏洞,「但是我想,如果弓董能够有办法知道你是否够忠诚,他应该也有办法知道我是否欺瞒他。你的制衡机制对弓董未必重要。」
「你说的完全正确。」刑默对锐牛的敏锐再次表示赞赏,「但是啊...虽然我对弓董的忠诚丶没有秘密及没有谎言,这是肯定的。但是如果你的加入可以让我得以退休,对我来说也是一大幸事。」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疲惫:「我留在这边不是因为我想,是因为我必须留下。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我还在不在桃花源,我对弓董都会绝对忠诚,毕竟他救了我儿子,而且我也很清楚知道背叛他的下场。但如果我可以回归平凡的生活,以现在已经财富自由的我,其实并不想要工作。」
「但是你也知道我......」他自嘲地笑了笑,「只要在工作岗位上,我就会把事情做好,这是我对自己的职场要求,所以拉拢你是我现在最重要的工作。」
「是吗?」锐牛抓住了他话中的傲慢,讥讽道,「留职留薪的『刑组长』,您是在说自己很敬业吗?」
「当然。」刑默的表情理所当然,「我现在的主业是桃花源的决策者之一丶是绿帽俱乐部的刑部长丶同时也好好地执行了弓董交办的原单位留职留薪的任务。有问题吗?」
「你现在对我们单位没有任何贡献,却依然拿着原单位的薪水,」锐牛的声音冰冷,「你问我这样有没有问题?」
「唉,」刑默摇了摇头,像是对学生的无知感到失望,「你还是太『打工人』的思路了。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原单位会同意?如果支付我刑默一人的薪水,可以换取五倍以上的好处,你觉得原单位会认为这是个问题吗?如果我对原单位可以创造的产值远大於我的薪水,我是否每天打卡还重要吗?」
锐牛再次沉默。刑默的逻辑无懈可击,他就像一个精於计算的商人,将自己所有的行为都标上了合理的价码。
「我来跟你分析一下你的情境吧!」刑默的眼神变得认真,「首先,最好的情况就是,你认清了现况,真心实意的加入弓董的麾下。这样弓董多了一个能人丶我完成了任务丶你也能获得很大的利益及权利。而我们还可以继续当同事,多好啊!」
他的眼神变得极为犀利:「但是你不要尝试假装投诚。你如果是口头答应入夥,之後伺机作恶,我跟你保证,你绝对会在作恶之前就会被我跟弓董识破意图。我这不是警告,只是在提醒你,有些路不可行,就不要尝试了。」
「难道我一旦加入後,你还要每天射精,就是为了确认我是否有二心吗?」锐牛问道,这是他最後的疑惑。
「我只是防线之一……」刑默笑了,那笑容高深莫测,「先不说桃花源是否有其他特殊能力者能帮弓董确认,光是弓董自己,就有办法确认你是否有二心了。」
「那如果,」锐牛问出了最後的假设,「我不愿意加入呢?」
刑默露出浅浅的微笑:「你应该庆幸你现在占了两个优势,一个是雪瀞大小姐的『男宠』身份,一个是你的『读档』能力的特殊性。所以弓董并不着急,允许留你慢慢作客,即便你想要作客一辈子也无妨。如果换作他人,必定没有你这样的待遇。」
「有雪瀞这层关系让我被弓董『礼遇』我可以理解,」锐牛不解地问,「为何我有『读档』能力也可以让弓董对我『礼遇』?是因为怕我的『读档』能力之後有机会对他造成威胁,所以尽量不撕破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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