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将桌子上的水杯递给他,并随口解梦:
“好预兆,说明你将获得大笔财富。”
林观棠掀开被子,在床上磨蹭两下,坐到床边,一边伸手接过水杯,一边虚心求问:
“有多大?”
霍世禛沉思片刻,煞有介事的说:
“富可敌国。”
那可真是大到没边了。
富可敌国哎,想想都开心。
林观棠忍不住露出可乐的表情,握着杯子的手晃动起来,于是连带着杯子里的水,也跟着泛起涟漪。
等喝完水,将杯子放稳到桌子上,林观棠又好像是第一次看霍世禛一样,仔仔细细的去打量,去观察他的每一个面部表情。
霍世禛对他直白的打量不以为意,但最终也没顶住这种注视,有些无奈的抬眼看向他。
林观棠这才好奇的说:
“你……到底在计划些什么?”
他双手交握搭在身前,收敛表情,不等霍世禛回答这个问题,就又接着说:
“为什么疗养院只有病人没有医生?”
霍世禛眼眸平静无波,只是单纯的对视。
在这种对视中,林观棠一句句的问:
“为什么给我换上病号服,我得了什么病?生病的不该是你的母亲吗,但她看起来不像是多年疾病缠身的样子。”
“为什么打开那扇门的时候我会耳鸣,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人会一秒钟沉睡?”
“为什么人会做光怪陆离的梦?”
“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真的是你母亲吗?”
……
不大不小的声音响彻在苍白的房间里,一句句的问话如流水送出。
问题不是全都没有答案,但全部说出来,只不过是表达林观棠并没有被那临时做出来的合欢假象所蒙蔽,而是从一开始就察觉所有异常。
他察觉到所有的异常,只是不想破坏美好的氛围,只是觉得人都有自己想隐瞒的不堪之处,既然不是发自恶意,那就当不知道算了,在和蔼可亲的长辈面前,做个可可爱爱的傻白甜晚辈其实挺好的。
但为什么没任何预兆,就将他沉睡?
林观棠觉得自己已经非常非常,非常地善解人意,且配合做事了。
有什么不能直接和他说的呢。
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忧愁。
霍世禛听他说完所有,再没有任何后续的话,才开口说:
“你会知道一切。”
这算是什么回答?
林观棠冷着声音说:
“我猜到一切,和你说出来是不一样的。”
霍世禛却笑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
“我以为你会享受猜到的乐趣,之前你不就是这样的么。”
因为猜到霍世禛要做什么,所以非常默契的配合,并为此感到快乐。
但现在林观棠心中却有着不知真相的郁闷,因为觉得霍世禛又在敷衍至极,因为自己竟然还真就立刻明白他在说什么。
但那不一样,那个时候,他和霍世禛可还不是这种关系,那个时候,他想要走入霍世禛的眼睛,想要向他证明自己。
——好吧,林观棠承认,他其实也在试着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