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她看来,九门或许该是一条心。
“花儿爷,你退一点。”她忍不住抬手抵住他不断靠近的胸膛,这是在公众场合。
他这种平时不显山露水,一旦认真起来就直击要害的人,真是让她……难以招架。
解语臣像是没听见,或者说,不在意。
“微微,回答我。”他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语气染上执拗,甚至藏着……委屈?
“你是不是觉得,我解语臣对你而言,始终是个外人,是可以随时被搁置的人?”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
这太不像他了,一点都不像那个无论何时都能将一切掌控于股掌之间的解大当家。
他其实想问的是,在她心里,他是否永远无法与其他人相比?
他所有的步步为营,是否永远都无法跨越那道先来后到的鸿沟?
“我从没把你当什么外人,”盛葳望着他,“不然我也不会一次次地找你帮我。”
他声音里带上诱哄的味道,“那你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离你更近一点?”
他的姿态是强硬的,眼神却是热的。
他到底在说什么呀,盛葳心中嘀咕,这难道……还靠得不够近吗?都快亲上她了。
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你,你再往前走,可就要跟我一起进女卫生间了,要是被人看到,不太符合你的身份。”
这句无奈的提醒,终于让他停住动作。
“身份?”
他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点自嘲。
是啊,身份,他所求不过一个身份。
“在你这儿,我还有什么身份?解家家主?九门解语臣?这些名头你都看不上。”
他看着她抵在自己胸口的手,又抬眼看向她茫然的眼睛,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动。
最终还是退后半步,瞬息间又恢复滴水不漏的从容,仿佛刚才的那个人不是他。
只有盛葳看见他收手时轻轻蜷曲的指关节,以及衬衫布料下绷紧的小臂线条。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强行压下情绪,准备转身离开,然而在脚步将动未动的刹那:
袖口突然传来一股力道,那力道很轻,却能瞬间定住他高大的身形。
他转头,垂眸看向那只拽住自己的手。
然后,他听到盛葳近乎示弱的声音。
“花儿爷……”她的声音低低的,“你别这样行吗?我有点……有点怕你。”
她没拿他当外人,有情绪便直接说了。
解语臣的身体明显僵住一瞬。
他忽然伸手,不是推开,而是死死地将她揽入怀中,夹着股无可奈何的妥协味道。
解语臣将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沉沉地闭了闭眼,喉结滚动,像是彻底败给她。
盛葳脸颊撞上他坚实温热的胸膛,耳畔处正好是他胸腔下传来的强劲有力的心跳。
他侧过头,用一种极其平静,却比刚才任何质问都更让盛葳心惊肉跳的语气说:
“我不逼你,微微。”
“但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你可以永远偏向你认为重要的人,张启灵,无邪,任何人,这是你的自由。”
他稍稍退开一些,双手捧住她的脸,
“但我希望你知道,无论你做什么事,站在你身边的人里,永远会有我一个。”
“不是以解当家的身份,”他看着她,目光深沉如墨,“只是以解语臣的身份。”
“在我这里,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讲。“他摩挲着她的脸颊,态度堪称纵容。
“你的顾虑,你的算计,甚至你的狠心。但,别用对待外人的那套来敷衍我。”
不像表白,却比表白更沉重,像宣告。
你可以躲,可以逃,甚至可以讨厌我。
只要不介意我的手段可能会伤害到你。
但你想把我推开,划清界限,休想。
我解语臣看上的人,绝不会轻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