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盾阵前进!掩护神机营推进至百步!”李默抓住战机,下令步铳协同。
两千名精锐步兵立刻举起高大的盾牌,组成移动的铜墙铁壁,护卫着神机营向前推进了五十步。在这个距离上,神机铳的精度和威力达到巅峰!
“自由射击!重点狙杀敌军头目、弓手!”李默改变战术。
更加密集、精准的射击开始了。神机营士兵们沉稳地装填、瞄准、击发,专门寻找寨墙上那些发号施令的酋长、试图张弓的射雕者。一个个显眼的目标在铳声中倒下,匈奴的指挥体系迅速陷入瘫痪,反击的力量越来越弱。
营寨内已是一片鬼哭狼嚎,火焰在某些被铳弹引燃的地方窜起,更添混乱。
就在此时,狼山口东侧后方,突然杀声震天,烟尘滚滚!李骑都尉率领的东路军,在骑兵的引领下,对试图从侧门逃窜或增援的匈奴部队发起了猛烈突击!黄金火骑兵如同烧红的尖刀,轻易撕开了混乱的匈奴阵列,将其分割、驱散、践踏!
正面、头顶、侧后,三面受敌,指挥失灵,士气崩溃!狼山口的匈奴守军,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全军!突击!”李默拔出腰间的“破军”刀,向前一指!
“杀!!”
憋足了劲的秦军步兵,如同决堤的洪水,跟在持续提供火力掩护的神机营身后,冲向已然洞开的狼山口营寨……
战斗在午时前便基本结束。四千匈奴守军,被歼三千余,俘虏数百,仅有极少数溃散入山。秦军以极小的代价,攻克了这座经营多年的险要隘口。狼山口一役,神机营之名,以其无可匹敌的远程火力和成熟的步铳协同战术,真正成为了匈奴人噩梦般的传说。
就在李默于阴山脚下高奏凯歌之时,远在漠北的匈奴王庭,一场决定草原命运的巨变,正伴随着赵贲与巴塔尔带来的“礼物”与“诚意”,骤然爆发。
头曼单于对冒顿的猜忌与日俱增,尤其在秦军压力下,更觉太子是其与秦人妥协的障碍。他听信阏氏谗言,决定设下“头鱼宴”,以赴宴为名,诱杀冒顿。
然而,冒顿早已通过赵贲的秘密渠道,获悉了其父的阴谋。他不动声色,暗中调集了自己绝对忠诚的“鸣镝卫队”。
头鱼宴上,歌舞升平,酒酣耳热。头曼单于自以为得计,正欲掷杯为号。不料,冒顿突然起身,将手中金杯狠狠摔在地上!
那不是头曼的信号,而是冒顿的鸣镝!
咻——!
刺耳的鸣镝声划破宴会的喧嚣!
早已埋伏在帐外的鸣镝卫队,闻声而动,乱箭如同暴雨般射入金帐!目标直指头曼单于及其亲信、还有那位进谗言的阏氏!
头曼单于猝不及防,身中数十箭,当场毙命,眼中充满了惊愕与不甘。一场血腥的清洗,随即在王庭内外展开,所有忠于头曼的贵族、反对冒顿的势力,都遭到了无情的屠戮。
冒顿,踩着父亲和兄弟的尸骨,踏着血泊,登上了匈奴单于的宝座。
消息如同草原上的野火,迅速传开。整个匈奴为之震动,各部反应不一,有的畏惧臣服,有的惊疑观望,有的则暗中串联,意图反抗。
当这个消息由快马传至阴山前线时,蒙恬与李默正在狼山口巡视战场。
听着斥候的汇报,蒙恬良久不语,最终长叹一声:“枭雄之姿,狠辣果决,远胜其父。”
李默则目光闪动,他知道,自己与蒙恬布下的棋子,已经生效。一个统一但内部充满裂痕、刚刚经历弑父血洗的匈奴,远比一个稳定团结的匈奴,更容易对付。
“大将军,”李默轻声道,“匈奴已乱,我军……当动了。”
蒙恬望向北方,眼中锐光重现:“传令三军,休整三日。三日后,兵出阴山,剑指龙城!”
北伐的最终篇章,终于在这一片血与火的背景中,缓缓掀开。神机营的铳口,即将对准那片更加广阔、也注定要经历更多雷霆洗礼的草原。而李默与冒顿,这两位分别代表着技术与野蛮、秩序与混乱的对手,也将在即将到来的宏大战场上,迎来他们的第一次正面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