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亢连忙道:
“师姐,这么一点事就请先生,会不会不好?”
陆宁儿瞪了她一眼,问道:
“那你去讲?”
陈亢连忙道:
“我?我更不行啊...教教书院里刚入门的弟子们还可以,给那么多大臣上课...我...”
陈亢毕竟入门时间不长,虽然有那场梦境打底,让他的进境速度远比寻常弟子快。
但毕竟根基尚浅。
陆宁儿心思玲珑,虽然看书的时候总是打瞌睡,但书中的学问道理却总是能一针见血并且举一反三的去理解。
加上当初陆承安抄录《传习录》时刻在神庭紫府中的机缘,和书院陆承安留下的浩然之意,无形中犹如灌顶一般帮助她学习。
所以陆宁儿虽然年纪小,肚子里的墨水可不比任何人少。
只是这毕竟是书院成立以来最重要的一场讲道,陆宁儿还是有些畏惧的。
但陆宁儿看着手中的玉牌,却说什么也没办动手催动它。
“这么一点事就惊动二叔,二叔估计会失望吧...”
陆宁儿自言自语道。
思索良久,陆宁儿收起了玉牌,眼神渐渐沉稳下来。
猛地转身,向后院走去。
陈亢一愣,问道:
“师姐,你去哪?”
陆宁儿头也不回道:
“去书楼,看看二叔的手稿。”
陈亢脸色有些失落,心中满是自责。
陆宁儿才十岁,虽然他是师弟,可早已成年。
书院这次遇到的算是大挑战,同时也是大机缘。
按理说应该是他顶上去才对。
“唉...都怪我学艺不精...”
陈亢如今也不过才八品文道修为,书楼里的藏书甚至都没看完,让他去讲,肯定是不行的。
如果三师兄陈渊在就好了,以三师兄的能力应对这种事,自然是轻而易举。
他可是见过三师兄当初给那些皇子公主讲课时的模样,那些骄横的皇子公主哪个没被三师兄打过手板心?
可是好巧不巧,三师兄外出游学去了。
陈亢深吸一口,暗道:
“师姐一定行的...”
另一边,陆宁儿登上书楼二楼之前陆承安的书房,坐在陆承安常坐的那张椅子上。
看着眼前的书桌,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
然后开始翻看起陆承安的手稿。
这些手稿中都蕴藏着陆承安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浩然真意。
看着这些手稿,就仿佛是在听陆承安亲自给她讲书中的学问一般。
陆宁儿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对于明天这场大课堂,也慢慢有了思路。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不管明天讲的怎么样,首先一点便是实事求是,切不可夸夸其谈...
陆宁儿如此这般告诫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