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手中那朵纯洁的纸白花,脸上却不受控制地扯出一个扭曲而痴迷的笑容。
“她送我花了……嘿嘿……沈小姐心里果然是有我的……”
他喃喃自语,将白花凑到鼻尖,一股混合着陈旧纸钱和淡淡霉味的冰冷气息钻入鼻腔。
随即,他脸上又闪过一抹狠厉,想起方才妄临的威慑,低声咒骂:
“该死的下人!竟敢如此瞪视未来姑爷!待我成了沈府赘婿,定要将他那双爪子挖出来,再乱棍打死!”
他并未察觉,一丝丝如有生命的、粘稠如墨的黑气,正从那纸白花的边缘悄然渗出。
如同寻到猎物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他拿着花的手腕,顺着袖口钻入,丝丝缕缕地渗入他的皮肤,融入他的血脉。
待那游仲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周遭再无旁人气息,白茶倏然停下了脚步。
跟在她身后的妄临也立刻静止,如同一道忠诚的影子。
白茶缓缓转过身,向前逼近一步,冰凉的手指隔着一层衣料,轻轻按上了妄临紧实的胸膛。
她仰头看着他,那双平日里或慵懒或淡漠的眸子里,此刻却翻涌着一种近乎危险的探究。
“妄临,”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厉,
“你知道我那个好妹妹……究竟藏在哪儿吗?像只阴沟里的老鼠,还是……像个自作聪明的小丑一样,躲着不敢见我?”
妄临顺从地低下头,鼻尖却敏锐地捕捉到她指尖残留,让令他厌恶的生人气息。
一股暴戾的占有欲瞬间冲上心头,他忽略了她的问题,喉间发出不满的咕哝,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醋意与轻蔑:
“小姐,他们……有我好么?一个个弱不禁风,徒有其表……”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在他苍白的脸颊上留下清晰的指印。
“我问,你答。”
白茶的声音冷得掉冰渣,眼底没有半分温情,只有不容置疑的权威,
“谁准你问别的?”
挨了打的妄临非但没有愤怒,反而像是被这一巴掌理顺了毛的猛兽,自卑的出声。
“小姐我错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鸡同鸭讲。
他抬起脸,主动将被打的那侧脸颊往她手边蹭了蹭,然后小心翼翼地捧起她刚刚打人的那只手,放到唇边,一边轻柔地呵气揉按,一边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她:
“小姐,手疼不疼?”
说着,他还讨好地亲吻着她的指尖和掌心,仿佛在舔舐什么绝世珍宝。
看着他这副全然驯服、心思完全系于她一身,甚至因一点旁人的气息就醋意大发的模样,白茶心中知道妄临不知道,
她抽回手,眼底的探究与冷厉缓缓敛去,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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