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旁柳树下,一个有着古铜色肤色的汉子牵着一头骡子站在那里。
不是羊铁匠。
是羊铁匠的一位侄子。
这人陈无忌有些面熟,只是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好像也是福字辈。
“陈大哥,叔父让我来告诉你,县衙的人在打听你的具体下落,让你好生提防,早做准备。”羊姓青年拱手说道。
陈无忌心中一沉,“你叔父还说了什么?”
“其他的并没有,只让我告知陈大哥这一句话。”羊姓青年说道。
“县衙今日午后来了几个人,指名道姓询问陈大哥你住在什么地方,除了这个之外,倒是也没说别的。我叔父告诉他们,陈大哥在帮他卖锅,具体的内情他也不知道。”
“县衙的人没有为难你们?”陈无忌问道。
“这倒是没有。”
陈无忌心里有些犯嘀咕,县衙的人在打听他的下落,却并没有为难老羊,他们这到底算是掌握了什么,还是没有?
“多谢,回去告诉你叔父,让他也早做准备,做好最糟糕情况发生的可能,这天好像要变,有大风大雨来临的趋势。”陈无忌说道。
“是。”羊姓青年拱手,“我会一字不落告诉叔父的。”
“嗯。”
羊姓青年前脚刚走,陈无忌还没来得及回屋,就见几匹快马如风一般冲了过来,在大柳树旁边勒停。
马上之人,皆披甲执刀,竟是府兵。
“你可是陈无忌?”当先之人冲陈无忌喊道。
陈无忌摇头,“不是。”
“可知陈无忌家住在何处?”
“你们找他干什么?那小子是个傻的,脑子坏掉的,前段时间差点把一个村里人给咬死了。我听人说,他那个疯病还会传给别人,谁要被咬伤了,也会得那个疯病的。”陈无忌一本正经的说道。
马上士卒有些恼怒,“你小子不要这么多废话,告诉我他在何处!”
“我就是。”陈无忌长身而立,昂首说道。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好像躲不过去,那就见机行事吧。
“你就是?那你刚刚说你不是?你小子敢消遣我?!”马上士卒大怒。
“怎敢消遣军爷呢,只是你又不说找我要干什么?我多问一句,稍加提防不过分吧?西山村前段时间遭遇了两次流寇侵袭,万一你们是流寇假扮来找报复我的怎么办?”陈无忌说的理所当然。
“不是我对军爷不敬,实在是那个流寇周不平临死的时候把我威胁惨了,让我不得不小心着点。”
士卒满面怒容,右手按刀,盯着陈无忌沉声喝道:“陈无忌,你的事发了,跟我们走。若敢拒捕,休怪我等刀下无情,就地格杀!”
陈无忌很想让秦斩红看看这一幕。
瞧瞧,府兵都比她们皇城司有魄力,说杀就要杀。
亏他们还是皇帝耳目呢,一点都不强硬。
有其仆必有其主,一看皇城司那好像人到中年软塌塌的样子,皇帝陛下估计也硬气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