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首成忙摆摆手,连声道:“万万不敢,万万不敢呐!”
君黎熙的语气,表面上看起来毕恭毕敬,实则口是心非,心里则是鄙夷万分。
哼,闯了皇族大忌,擅自回礼,之前不是牛掰的很吗?现在怎就如此俯首称臣了?当真是,做作,做作啊
江自慧笑着上来搂住君黎熙的手臂,一改平常尖声锐气的嗓音,却是换了一副大家闺秀的嗓子:“太太叔,不是今儿的午宴丰盛万分吗?那我们便进去吧。”
君黎熙虽然厌恶,但是当着人也不好发作,硬生生憋了回去,强撑着一丝笑随着进了去。
在旁人看来,他们好像很恩爱似的。
徐梵墨痛失爱子,这一整天魂不守舍,既是伤心于孩子刚去,又忧愁于今日大计!
“做了李葵姬,做了李葵姬”如同一个紧箍咒,让徐梵墨头痛欲裂,欲罢不能。加上孩子刚去,悲痛欲绝。本来伤身伤心,雪上加霜,本是可人儿的第一绝色美人,却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本来是一双美丽的凤眸也渐渐失了光泽,暗淡无光。
此时的徐梵墨,就如同死人一般,行尸走肉,本想触柱一死了之,可终究是放不下自己还要为“亲娘亲”报仇,还要给死去的孩子报仇,还要去了结那“三生三世的情缘”呢。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她又有什么理由在这时离开呢?她从没尝试过亲情的温暖,也没有亲人的呵护与疼爱,孤身一人独处世界。既然来了,那便让她逆转这场孽缘!她要好好光明正大孝顺关心呵护若灵,让若灵安享晚年罢了。
对,现在还不可以离去!等到一切办妥之后,她还要去陪伴她的孩子,还要去阴曹地府好好质问尹夕为什么要背叛她?!
呵呵,自己的爱,终究那么不值钱,没有人买,就有人卖!
裕儿打了洗脸水进来,看看徐梵墨呆滞的样子,不由得叹息一声,上前道:“王嫔娘娘,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做了李葵姬”从徐梵墨口里说出来的,却不是往日那声“好”,而是失神的一句“做了李葵姬”。
裕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问道:“娘娘,您说什么?”
君黎熙收回王妃宝印的时候却将它给了李慕姬,让李慕姬主理王妃庆祝宴席一事。
不如,来个一箭双雕?落井下石?谁不会?!
等待的,却不是一枝独秀,只有那仅有的芬芳。
春华秋实,最终也败在寒风暴雨之下。
李慕姬,我本不想连累你。却又不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看来,你也只能因为大局牺牲了反正无所谓,你们再也不会有孩子的了。
落日之前,归宁的队伍也回了王府,厨膳楼则更为忙活,一整天便都在准备着宴席的吃食饮用。
徐梵墨丧子之事,除倾玖裕儿及君黎熙以外,就没人知道了罢。只是听说,“王嫔娘娘”失宠于“王爷”君黎熙。
宝印之事,也就几个人知道。
殊不知,为了一个宝印,古今有多少人葬送于它。外表看起来堂皇精致,此乃为上好佳品,也不知有多少鲜血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