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袁隗发难,吾儿竟在大气层!(第1/2页)
朝会大殿内,何太后垂帘听政。
王允、王景父子位列朝班之首,气势正盛。
然而,太傅袁隗却出列,呈上一份奏章。
“太后,陛下。”
袁隗声音平稳,不见昨夜丝毫慌乱:“董卓虽平,然天下州郡,颇多动荡。”
“为平衡朝局,安抚地方,共抗可能卷土重来之乱臣贼子,老臣与诸位公卿商议,拟定一份地方大员任命名单,请太后圣裁。”
他朗声念出名单:孔伷为豫州刺史,刘岱为兖州刺史,张邈为陈留太守,袁绍为勃海太守......
名单上的人,多半是袁氏门生故旧,或是与袁家关系密切、对王氏心存忌惮的官员。
话音未落,朝班中已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
几位素来与袁氏交好的官员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而属于何进一系的旧将则面面相觑,神情复杂。
袁隗看似言语含蓄,却暗藏锋芒:“若朝中权柄过于集中,恐非国家之福,亦难保不再现董卓之祸啊。”
这话直指王氏,可谓图穷匕见。
几名王氏一系的官员已是怒形于色,王允更觉一股怒火直冲顶门,当即便要迈步出列驳斥。
然而,他身形方动,一只沉稳有力的手已先一步按在了他的臂膀上。
王景的目光依旧平视前方,袁隗的发难早在他意料之中。
他嘴唇微动,声音低得只有王允能听见:“父亲息怒。袁隗老朽,正在为我们做嫁衣。这潭水,他不搅浑,我们如何摸鱼?
王允愕然转头,看到儿子眼中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和洞悉一切的深邃。
他沸腾的热血瞬间冷却了大半,虽不明所以,但选择相信儿子,强行将已到唇边的斥喝咽了回去。
帘幕之后,何太后的指尖深深陷入座褥柔软的狐裘之中。
她目光掠过那份名单,其中几个名字确是她兄长旧部,令她意动。
就在权衡之际,她的视线穿透轻纱,不由自主地落向朝班前列那道挺拔如松、渊渟岳峙的身影——王景。
他竟然以一手轻按其父臂膀,止住王允的发言,自身气息平稳,与袁隗的步步紧逼,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殿中熏香袅袅,却压不住群臣躁动的气息。
唯有他所在之处,似有一方无形气场,将一切纷扰隔绝在外。
何太后绷紧的心神莫名一松,指尖从深陷的狐裘中滑开,轻轻搭在了暖玉上,心中已有决断:“准奏。”
“太傅所虑周详,便依此名单,下发任命吧。”
闻言,袁氏一派心中大喜。
......
下朝回到府中,刚到书房,王允就按捺不住,忧心忡忡地对王景道:“景儿,袁隗老贼此举,分明是放虎归山!”
“袁绍、袁术一旦在外站稳脚跟,必成心腹大患!”
“方才在朝上,你为何不让我争?”
王景淡然一笑:“父亲何必动怒?袁氏此举,正是替我王家做了想做的事。”
“这是何意?”
王允愕然。
“父亲,如今之大汉,积重难返,如同一株根茎朽烂的巨木,表面枝叶尚存,实则内部早已被虫蚁蛀空。”
“四百年汉室威望,仍是压在天下人心头的一块巨石。”
王景目光锐利,言语如刀:“不借袁氏之手将这潭死水搅个天翻地覆,不让他们把这巨石撞出裂痕,我们后来者,如何能破土而出,重立新天?”
“袁绍、袁术之流,看似枭雄,实则徒有虚名、不足为惧。”
“彼辈在外争抢尺寸之地,看似得意,实则不过是为吾等筑起一道屏障,吸引了天下目光。”
“我等正可借此良机,将西凉悍卒、并州精骑、北军余部彻底打散重整,去芜存菁,锤炼出一支唯我王家马首是瞻的百战铁军!”
“这支新军,首重法度。”
他屈指列举,条理分明:“其一,士卒遴选,不问门第,唯取勇力;其二,升迁之道,明码标价,以斩首、陷阵、精技为功,赏罚毫厘不差;其三,后勤辎重,设曹专管,粮秣军械,皆需制式,务使如臂使指,号令严明!”
“此外,钱粮乃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