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晞打开，是一条质感极好的羊绒披肩，颜色是她偏爱的燕麦色，触手柔软温暖。
“谢谢。”她抬头对他笑了笑。他出差总会记得给她带礼物，有时是珠宝，有时是艺术品，但像这次这样实用的物品，反而更让她觉得贴心。
“并购案还顺利吗？”林晞将披肩放在一旁，问道。
“差不多了，后续细节交给团队收尾。”顾深屿解开领带，语气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你之前提到的国际化资本运作，我初步筛选了几家可能合适的机构，资料明天让陆衍发你。”
看，即使分别一周，他们依然能瞬间切换回最佳拍档的模式，无缝衔接地讨论起共同关心的事业。
夜深人静，两人并肩躺在床上。林晞习惯性地靠向顾深屿那边，他将手臂伸过来，让她枕着。
“这一周，辛苦你了。”他在黑暗中低声说。
“还好。”林晞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希言很乖。”
短暂的沉默后，顾深屿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林晞，我们结婚吧。”
不是疑问，不是试探，依旧是那句平静的陈述。只是这一次，地点从紫藤花架下，换成了他们共同的卧室，在经历了短暂分别与各自忙碌之后。
林晞在黑暗中微微怔住，随即，唇角无声地向上弯起。她想起一年前，在巴塞罗那的圣家堂前，他关于“时间与建造”的启示；想起几个月前，在开满紫藤花的小区里，他那句同样平静的“我们结婚吧”。
原来，他一直在等待，等待一个他觉得最自然、最水到渠成的时刻。没有隆重的仪式，没有围观的人群，只有他们两人，在属于他们的空间里，确认彼此的心意。
她翻过身，在黑暗中精准地找到了他的唇，印上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吻。
“好。”她的回答，和上一次一样，简单，清晰。
这一次，顾深屿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她的耳边。他收紧手臂，将她更密实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没有欢呼，没有眼泪，只有相拥的体温和交织的呼吸，在寂静的夜里，奏响了一曲名为“确定”的、无声的圆舞曲。
婚姻，对于他们而言，早已不是需要用力证明的形式。它是在漫长时光里，由无数个并肩作战的瞬间、彼此支撑的时刻、以及像此刻这般平静的确认，一点点构筑起来的、坚不可摧的堡垒。它无声，却自有雷霆万钧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