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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伦纳德,你档次不够(1 / 2)

“对哦!还有奥黛丽小姐的事情!”

佛尔思后知后觉地拍了下脑门,想起了正事。

“我刚才,已经旁敲侧击地暗示了很多次了。”休叹息一声说:“但那个洛恩?迪森克,好像确实是和贵族圈子没有什么太大的...

夜色如墨,弥漫在虚空岛屿的每一寸角落。命运之树崩塌后留下的星尘尚未完全消散,像无数微弱的萤火,在虚空中缓缓飘荡,仿佛在哀悼某种终结,又似在庆祝一场新生。洛恩站在原地,手中断笔的残端仍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如同余烬未熄的火焰,映照着他沉静如渊的眼眸。

克莱恩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枚铜币静静地躺在那里,金芒已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的暖意,仿佛它终于卸下了宿命的枷锁,回归为一枚真正的“选择之物”。他轻轻握紧,指尖传来熟悉的触感??不再是被命运牵引的工具,而是他自己意志的延伸。

“我们……真的自由了?”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甚至隐隐的恐惧。

洛恩没有立刻回答。他仰头望向那片无垠的黑暗宇宙,曾经清晰可见的命运轨迹如今已然断裂、消散,星辰不再按照既定的轨道运行,而是以一种近乎混沌的方式闪烁着,像是初生的婴儿,还未学会呼吸的节奏。

“自由从来不是没有代价。”洛恩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我们斩断了被书写的历史,但也撕开了未知的帷幕。未来不再有预兆,不再有启示,不再有神谕指引方向。每一个决定,都将由人自己承担。”

克莱恩苦笑:“可人类……真的准备好了吗?”

“他们从未准备好。”洛恩转过身,目光落在记录者身上。那位与他面容相似的存在静静伫立,身影开始变得透明,仿佛随着命运之树的毁灭,他也正从现实中剥离。

“你是……要消失了?”克莱恩问道。

记录者点头,嘴角仍挂着那一抹淡然的微笑:“我是‘可能’的集合体,是命运之树孕育出的意识投影。当树不在,我亦无法存续。但我并非彻底消亡??我只是回归到万千可能性之中,成为你们未来选择的一部分。”

他顿了顿,目光深深凝视洛恩:“你做得对。可你要记住,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没有了命运的引导,人心将更加迷茫,欲望会更肆无忌惮地蔓延。塔罗会不会就此罢休,玫瑰学派也不会接受这种‘失控’。他们会寻找新的方式,重塑秩序,哪怕是以奴役为代价。”

洛恩神色不变:“那就让他们来。这一次,我不再是棋子,也不会再允许任何人将人类的命运攥在手中。”

话音落下,记录者的身形彻底化作光点,随风飘散,融入那片浩瀚的虚空。最后一缕光芒熄灭时,整个岛屿剧烈震颤了一下,随即开始崩解。石块碎裂,地面塌陷,仿佛这片承载命运核心的空间,已失去了存在的根基。

“走!”洛恩一把拉住克莱恩的手臂,转身疾奔。

两人跃向岛屿边缘,纵身一跃,跳入下方翻涌的虚无之流。刹那间,空间扭曲,时间错乱,他们的身体仿佛被撕扯成无数碎片,意识在无尽的隧道中穿梭。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闷响,他们重重摔落在坚硬的地面上。

睁开眼,已是庄园庭院。

钟楼依旧矗立,但那道银色符阵已经黯淡无光,如同耗尽生命力的脉络。伊凡站在阶梯出口处,脸色苍白,手中骨杖微微颤抖。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显然刚才那一瞬,他也感受到了命运源头的崩塌。

“你们……做了什么?”他声音沙哑,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我们结束了它的统治。”洛恩站起身,拍去衣袍上的尘土,眉心金印虽已隐没,但那股无形的威压却愈发清晰,“命运之树已毁,遗物不复存在。这个世界,再不会有‘注定’二字。”

伊凡死死盯着他,良久,忽然笑了,笑声中透着悲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平衡被打破了。三大隐秘组织之间维持百年的默契将荡然无存,非凡者之间的战争会提前爆发。北大陆的教会、南境的炼金公会、深渊之外的邪神信徒……都会嗅到权力真空的气息。”

“那就战。”洛恩平静道,“只要战火不烧向无辜者,我无所畏惧。”

伊凡摇头:“你太天真了。一旦混乱降临,最先遭殃的永远是普通人。你以为你在解放人类,可大多数人并不想要自由??他们渴望的是安稳,是有人告诉他们该做什么。”

“那就由我们来守护这份自由。”克莱恩站了出来,铜币在他指间轻轻旋转,“我们可以成为新的锚点,不是掌控命运,而是守护选择的权利。”

伊凡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一声:“或许……这才是命运真正的意图。它从未想选出一个主宰,而是等待一个敢于摧毁它的人。”

他缓缓抬起骨杖,指向天空:“但你们必须明白,从此刻起,你们已不再是试炼者,而是‘逆命者’。所有试图恢复旧秩序的力量,都会将你们视为头号敌人。塔罗会的‘愚者’不会坐视不理,玫瑰圣殿的大祭司必将亲自出手,甚至连沉睡在地底的‘审判之主’,也可能因此苏醒。”

洛恩迎着他的目光,毫无退缩:“那就让?们都来。我已看清了自己的道路。”

就在此时,莎伦从屋顶轻盈跃下,黑裙如夜蝶般展开。她走到洛恩面前,递出一枚漆黑的信笺,上面烙印着一朵凋零的玫瑰。

“刚收到的消息。”她声音清冷,“玫瑰圣殿宣布进入‘净世状态’,所有分支关闭,高阶成员召回。同时,他们在贝克兰德、普利兹港、阿兹克城三地发布了通缉令??目标正是你们。”

克莱恩接过信笺,眉头微皱:“这么快?”

“他们早就怀疑伊凡背叛。”莎伦淡淡道,“只是没想到,你们真的能抵达源头并将其摧毁。现在,他们认定你们窃取了遗物核心,必须诛杀。”

伊凡冷笑:“他们会派出‘执律者’,甚至是‘七罪使徒’。你们若想活下去,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洛恩却摇头:“不,我不能走。”

众人一怔。

“我要去贝克兰德。”他语气坚定,“公开一切。”

“你疯了?”克莱恩惊道,“现在全城都在搜捕你,你一露面就会被围剿!”

“正因如此,才更要现身。”洛恩眼中闪过锐利光芒,“人们需要知道真相??塔罗会如何操控命运,玫瑰学派如何借信仰收割灵魂,那些所谓的‘神谕’不过是人为编织的谎言。我要让所有人明白,他们的命运,不该由任何组织或神明决定。”

伊凡眯起眼睛:“你想掀起一场思想革命?”

“是的。”洛恩点头,“比武力更强大的,是觉醒的意识。只要有人开始质疑,旧秩序就再也无法完整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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