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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摘(2 / 2)

就在她想腾出一只手出来时,面前一道阴影罩了下来。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男性气息。

不沾任何香水味。清爽而清冷。

她抬眼,看见了原本与她保持着一米距离的贺驭洲此时此刻只和她相离十几公分。

他微俯身,手探进衣兜,去拿他的手机。

距离太近,他有序而温热的呼吸接踵拂过她的面颊,像羽毛轻扫,惹来一阵痒意,她并不反感他的靠近,只是下意识吞了吞唾沫,稍昂起头躲开痒意来源。

他终于拿出了手机,只看了一秒便挂断,没有接听。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着字。

她有168的净身高,在女性中已经算高挑的个子了,然而在他面前,竟连他肩膀都还不到,她穿他的大衣,都快触地了,显得她就像一只鹌鹑似的,小得可怜。

他真的太高,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那般高大挺拔。无端弥漫一股压迫感。

所以岑映霜本能地想要往后退几步,拉开彼此距离。

她刚抬脚还来不及迈步,贺驭洲就率先抓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的行为。

他没抬头,目光还是落在手机屏幕上,单手打着字。

岑映霜愣了下。

他即便没看她,似乎也明了她的不解,只抬抬下巴指了指她身后,示意她往后看。

岑映霜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身后有一个大石桩。

原来如此。

如果不是他,她刚才就被石桩绊倒了。

可贺驭洲来到现在这个位置,他好像没打算再退开。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拳。

他的脸就近在咫尺,她能看清他的皮肤肌理,五官过分立体,棱角分明,真真是女娲最满意的艺术品,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又无意识地吞了吞唾沫。

他发完消息摁灭屏幕,岑映霜这才好奇地问出口:“你有多高呀?”

“194.”贺驭洲答。

“.......”

虽猜到答案肯定不会简单,但得知确切数字之后还是足够惊到她,嘴角都抽了抽:“怎么长这么高的!”

这么近的距离,视觉上更清晰。她的头顶毛茸茸,发丝茂盛,连发缝都不明显,吃力昂头看他的样子属实呆萌。

“遗传。”他轻轻勾唇。

手机又不合时宜地亮起,再感知到震动时,瞳孔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烦躁和不耐。

看来他的工作真的很忙,她不好打扰,也意识到自己出来太久了。

她明天还得早起,于是主动告别:“我得走了,时间不早了。”

“嗯。”贺驭洲这才漫不经心退后几步让开路,“好好休息。”

岑映霜回了句“你也是”。

她握着手中的苹果,挥手同他告别,走了几步又猛地转过身,贺驭洲还站在原地。

想起。

“你的大衣。”

“穿着吧。”贺驭洲说,“下次再给我。”

“下次?”岑映霜困惑。

他们难道还会见面吗?

贺驭洲刚好停留在光线昏暗处,轮廓隐在靡靡夜色中,神秘又渺茫。

黑暗掩饰他的面容,眼中压抑许久的掠夺席卷之意终于逃出牢笼。

她看不清任何神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下次见。”他的语速缓慢,咬字格外清晰。

说完,他转身迈步离开。终于接起了喋喋不休的电话。很快走过了拐角。

岑映霜还在想他说的“下次见”,愣了会儿终于醒过神来,还是觉得穿走他的衣服很不合适,连忙追了上去。

然而追到拐角处时,却已然不见贺驭洲的身影。

其实贺驭洲就在距离岑映霜十米开外的位置。他立在紫杉之后,耳边还贴着手机正在接电话,另只手的指间夹着一支刚点燃的烟。

吸上一口,燃烧大半。薄唇微启,眯着眼睛吐出浓浓烟雾。

他的目光定定凝视前方。

看见岑映霜四处张望,似乎在搜寻着什么。寻了一圈便作罢,转过身拿着两颗红苹果离开了。

步伐是那般欢快,愉悦心情昭然若揭。

她不会知道,黑暗中的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咬住她。在无形之中,入侵的危险气息已然围裹她的周身,蓄势待发,就等着攻破最后城池。

岑映霜回到房间。

棒棒糖已吃完,岑映霜将被自己咬得伤痕累累的棍儿扔进垃圾桶。

她脱下身上的大衣外套。

她想,他们肯定是不会再见面了。

可能是他有洁癖,别人穿过的衣服就不想要了,所以出于礼貌才给出“下次见”的说辞。

毕竟“下次见”也属于客套性标准用语了。

贺驭洲怎么可能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人。

但她还是将大衣工工整整地叠起来放进了自己的行李箱。

总不能就这么扔在这儿吧。

一个插曲让泡澡强行结束,水早就凉了。她也没打算再泡,又重新刷了个牙,护了肤。

这才躺上床。

打开手机,看到了江遂安二十分钟前发来的两条消息。

【在干嘛呢?】

【擦药了没?】

江遂安上次说会每天提醒她擦药,没有一天落下过。

她成功想起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连忙摸出药膏涂匀在膝盖上。

这才回复道:【擦啦。】

江遂安这次是秒回的,一个亲昵摸摸头的表情包。

岑映霜兴致勃勃地将两颗红苹果摆在床上,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你猜这是什么苹果。】

江遂安:【红富士?不对,花牛?】

岑映霜意识到自己也不知道这苹果是什么种类,当时忘记问问贺驭洲了。

岑映霜:【好吧,我也不知道[嘿哈]】

江遂安发过来一个“敲打”表情。

岑映霜又回:【你都不听我说完!还有但是!】

紧接着,“敲打”表情被撤回。

岑映霜笑出声:【但是!它们的妈妈两百岁了!】

江遂安:【???】

又来一句:【你骗我。】

岑映霜:【真的!你不相信我啊?!】

她将苹果放在手心上,又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你现在看到不一样了吗?我手心都放不下!】

江遂安发来一个“竖大拇指”的表情:【真牛,长见识了!】

岑映霜喜滋滋:【我们刚好一人一颗。】

岑映霜趴在床上与江遂安聊得正欢时,贺驭洲已经抽完一支烟也m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在四楼,岑映霜在三楼,他们的房间是对应的。

洗完澡躺上床。

房间里没有开灯,床的对面有一个超大荧屏,放着的是岑映霜的香水广告。

他拿起床头上的一瓶香水,对着半空喷了一下。

如雾一样的水柱慢慢坠落,拂上他面颊时已然融成了空气,只剩下香味扑鼻。

深深吸一口气。

闻到了咸湿的海风,湿润得仿若下过雨的清新,水蒸气在空气中雾化。

像融入了海洋之中。

他半阖着眼,看着荧屏中的广告。

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看多少遍都不会倦。

看多少遍,都有一样的反应。

他平躺在床上,荧屏的光朦胧闪烁,某个地方仍旧突兀显眼。

这一幕有些熟悉。

上次做完那个梦之后,他也是这般躺在床上,面对自己的生理反应感觉到烦躁和困扰。

这一次也是如此,可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再熟视无睹等其自然冷静。

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最后频率加快时,粗壮胳膊上的肌肉更鼓,隆起的手背上的青筋盘虬交错,血管都快要爆炸。牙关都快咬碎。

无论曾经的自己有多清心寡欲,如今才认清,他到底也是个庸俗之辈。

为之失控,为之饥渴难耐。

脑子里都是岑映霜今晚说的那句还没有谈过恋爱。

还。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他都已经对她玩过文字游戏,自然知道这个字有着什么样的蕴意。

包括她今晚要求摘下的第二颗苹果到底想要给谁。

是陈言礼还是另有其人。

不过于他而言。

是谁都无所谓。

因为,棋局已开。

正如这瓶香水的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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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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