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破碎
被士兵护送到流敞附近的皇家宅邸後，米洛洗净一身尘土血污，披上缎亮的睡袍，侧卧在床，金眸半阖，似乎睡去，却眉头微蹙，脸色苍白，宛如一尊精致的瓷偶，任凯尔擦拭头发。
凯尔身上有几处挂彩，经过医生的处理，做了包扎，亦是换上一身整洁。他正低着头，专注擦拭着每一缕金丝，指尖穿过发梢，带出几颗水珠。
水珠滑过脖颈，蜿蜒而下，彷佛鲜血流淌的湿意。
金眸猛睁。
米洛呼吸急促起来，忽然起身，在房里来回踱步，又猛地一脚踹在床垫上，气喘吁吁，双目圆瞪，似惊似怒。
「少爷……」凯尔拿着毛巾，站在床畔。目光凝定在米洛身上，黑眸深沉，彷佛洞悉一切，手指微动，却终究停在半空。
米洛垂下眼眸，握紧拳头，隐隐发颤。
一个书里的世界，又怎麽样呢？他早就知道了，这个故事里，充满了血腥丶阴谋还有杀戮，更别说还有饥荒疫病丶生灵涂炭。
他看过整本小说，尽管文字想像和亲眼看见不太一样，但那又怎麽样呢？他也看过血腥系电影，夺魂锯丶绝命终结站，还玩过死亡之岛，不就那样吗？就算这个世界有触感，有味道，有知觉……
米洛闭上眼，咬牙道：「仍然不是真的。」
室内无风，壁炉稳稳燃烧，在米洛的脸庞上映上刀刻般的阴影。
凯尔静静凝视着，目光柔和，彷佛夜空的银河星辉，藏着淡淡笑意。
少爷此刻有多脆弱，他就有多愉悦。
也许他应该伸出手，将少爷搂进怀里，他可能推开他，也可能不会，但他都可以紧紧将他拥住。他会知道他是多麽温暖，多麽强而有力的真实。
不，他不会推开他的，他喜欢他的拥抱，喜欢他的体温。
他会缩在他的怀里，像一只惊慌的兔子，他会安抚他，亲吻他，在他耳边耳语。他会刻意压低嗓音，放缓呼吸，一遍一遍地告诉他，他永远守在他身边，只有他是如此坚实可靠的存在。
他的臂弯就是他最安全的堡垒，他是他身後的骑士，他一直都在这里，给予他需要的一切。
他不会推开他的，他只会更依赖，更脆弱，他会知道他有多麽离不开他，他终究会明白，
他是他世界的全部……
「凯尔。」
凯尔正欲伸手，米洛却突然转过身瞪他，金眸冷冽，咬牙切齿：「我们来做爱吧。」
凯尔一愣，下一秒，就被扑倒在床上，粉唇不由分说的覆上来，狂风暴雨似的吸吮。丁香小舌胡乱扫荡，急切索求，彷佛在确认什麽，寻找什麽。
黑眸微垂，凯尔仰起头，舌头探出，轻轻抚慰。他没有急着深入丶引逗，而是如承接雨点的湖面，配合着小舌缠绵丶悠转。
双手顺势搂上，钻入衣摆，抚过滑嫩的大腿，柔软的腰身，背脊优美的弧度。唇齿间的蜜泽如香醇的毒药，肌肤的触感似最上等的绸缎，总是令人欲罢不能，情难自制。
但他可以克制。
比起他的欲望，他更专注少爷的欲望。他会抓到少爷的节奏，配合着慢慢融入，再不知不觉地，将他带入自己的节奏中，彻底吞噬。
他可以等，更可以忍，这才是他要做的事，也是他唯一要做的事。
齿间迸出呻吟，少爷不自觉的嘤咛出声，这是少爷动情的信号。身体细微轻颤，这是少爷欲望的脉动。
黑眸深沉，他慢慢加深这个吻，舌尖深入，舔过贝齿丶上颚丶从舌尖到舌根。他没有侵略性，他是如此的温柔而坚定。
他吞咽着少爷的呼吸，汲取蜜泽，感受少爷在他身上情不自禁的扭动，欲望膨胀，在他身上磨蹭，似一只撒娇的小猫。
嘴角微扬，黑眸闪着光芒，是满足，是快意。他总是喜欢看少爷为他失控的样子。
一手抚上玉茎，节奏的套弄，一手抚上乳尖，轻轻拨弄丶搓揉。
少爷的春息愈发浓烈，他拉扯乳梢，情吟拔高，他搓揉欲望的顶端，淫叹低沉。当指尖抵上铃口，轻轻摩挲，少爷的声音提起，似一段绝美的颤音，全身肌肤都在颤栗。
那些他熟悉的敏感点，就像属於他的琴键，奏出属於他的旋律。
黑眸微垂，目光缱绻。嘴上更加猛烈的舔舐，贪婪的掠夺每一丝喘息，同时指尖灵活的挑逗丶撩拨，忽然指尖一敲，敲在湿润的铃口上，米洛触电般弹起，却被男人紧紧拥住，夺去呼吸。
「呜……」少爷终於瘫软在他怀里，凯尔放开唇，吻上他的耳际丶脖颈。双手下滑，抚上丰腴挺翘的臀，正欲揉捏，突然身上一轻，香软的温度从怀里溜走。
米洛直起身，跨在凯尔身上喘息，双手交叉，撩住卷在腰间的睡袍下摆，双臂微抬，白得近乎眩目的雪肤，一寸寸的显露出来。
黑瞳一缩，正想说什麽，目光就被那片艳丽的白吸住，玉茎丶下腹丶肚脐丶胸膛丶锁骨……
美玉般的肌肤映着火光，宛如艳红熔进白雪。小巧的乳尖挺立，似两抹轻盈的粉嫩，在呼吸间，上下起伏。腿间的欲望娇怯耸立，顶端晶莹闪烁，诱人汲取。
凯尔喉咙一紧，瞪大眼睛，彷佛被什麽掐住，几乎无法呼吸，却又移不开眼。
这是少爷第一次在情事里脱去衣服，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面前。这一刻是如此突然，如此迷幻，如此绚丽。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是他要做的事情，他要亲手剥去那层高贵的外衣，那是他曾无数次幻想过的仪式。
他要一颗一颗解开精致的扣子，一件一件退去华美的布料。那份尊贵，他曾如何用心的为他穿上，就要如何用心的将他剥去。
少爷可能会哭丶会叫丶会愤怒丶会惊恐丶会不可置信，但他无法反抗，只能在他的拥抱里被脱的赤裸。那是缓慢而细致的过程，他要和少爷一起享受的过程。
「啪」的一声，少爷将睡袍随手摔在地上。金丝散乱卷起，如潇洒的金狮，翘起的发尾却如一支钩子，勾的凯尔心头一颤。
米洛低头，一双纤白的手，撑在凯尔饱满的胸膛，火光映在他身後，曲线描出一圈光晕，他彷佛从光里出来，但他的脸庞，灰暗不明。
只有一双熔金般的眼睛，冷冽俯视着他。金眸弥漫一层水气，水气泛着涟漪，涟漪推开了狂潮。没有脆弱，没有依赖，更没有情欲，只有肆意的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