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是一场惨烈又精彩的大战吧!」
「不,好像这俩人跑了……」
「跑,跑了?」
三界中,无数生灵一脸茫然。
天庭的大罗金仙也会临阵脱逃吗?
那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只有少数知晓内情的大势力,看到天庭吃瘪,忍不住哈哈大笑。
比如地仙界丶地府中的一些强者和势力。
「哈哈,让你针对幕后黑手,现在你玄门也吃亏了吧?」
「啧啧啧,你们玄门也有今天?」
也有一些存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神色平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比如镇元大仙,得知消息后依旧云淡风轻。
他可是准圣,目前西游时代三界中最顶尖的存在!有实力和自信无视一切风波!
但不管他们反应如何,所有知晓内情的势力和生灵,都在心里多留了个心眼,暗自琢磨。
先是灵山。
又是天庭。
又赶上无量量劫即将来临,
这幕后黑手,
在搞大动作啊!
……
……
而听到这个消息后,西行路上的小白龙,心里格外难受。
想哭又哭不出来,想笑又笑不出来。
高兴的是,终于坑了天庭一把,藉助旧道场的力量,镇杀了二十万天兵天将。
难受的是,坑杀的地方,竟然是在自家祖坟上!
而且这个坑杀计划,还是他提出来的!
要是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让三界诸海龙族知道了,会不会当场给他定个叛族罪,直接打死他啊?
很有可能啊!
「嗷呜!」
「嗷呜!」
「这龙大爷的,这事怎麽就搞成这样了?」
西行路上,小白龙惨叫着,抓着脑袋,完全不知道回去怎麽面对诸多龙族。
最关键的是,四海龙王好像也因此被抓了?
老爹被抓了?
「我的亲爹啊,要是实力不够,就别往上凑啊……」
「把自己老爹坑进天庭里,这叫什麽事儿啊!」
……
东海发生的事,很快传遍了三界。
许多不知情的道场弟子听到后,都震惊不已!
倒不是因为坑杀了这麽多天庭天兵天将。
而是……
「什麽?你说之前东海之上,雷劫显现出狠人大帝的模样?!」
「不仅如此,还有师尊一滴血化成的身影出现,震退了天庭玄门六御中的两名大罗金仙?!」
西梁女国中,西梁女王脸色惨白,听到这个消息后,几乎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自己错过了无数机会……
实际上,不只是她,还有不少道场弟子,也都格外懊悔,因为没能亲眼看到旧遗迹而欲哭无泪。
「我就闭了个关,战斗就结束了?」
「啊啊啊!竟然有弹指遮天三人组出现!虽然只是人形雷劫,但那也是啊!」
「师尊一滴血化成的身躯?!」
「早知道这样,就算是拼了老命,也得抽出时间观摩啊!」
「师尊啊!」
……
距离东海极为遥远的地方。
这是一处绝佳的宝地,鸟语花香,云雾缭绕,山清水秀,泉水叮咚作响。
微风吹过,青竹沙沙作响,空灵而清脆。
山涧凉亭中,百草繁茂,一道人影正盘坐在其中,手中握着一个小小阵法。
「原来如此啊。」
「打上灵山,坑杀二十万天兵天将。」
「寡人这些师兄弟们,倒也没闲着,还算没给师尊丢脸。」
青年身着一袭黑金二色长袍,身材修长,黑发浓密,双眸中光华闪耀。
仅仅坐在那里,便似有龙凤盘旋,神威浩荡。
「又发生什麽事了?」
温和的声音传来。
一道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青年对面。
他容貌苍老,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衣衫雪白,双眸间似有长河流淌,汹涌澎湃,袍袖挥荡时,星辰环绕。
「每次见到你,都感觉不可思议。」
老人缓缓坐下,笑容温和,手腕一转,茶壶茶杯浮现,他轻轻煮茶。
「几百年岁月,对我等不过弹指一挥间。」
「人族,竟出了如此一尊天纵之才。」
「真的不想继续在这里修行?以你的资质,不出万年,或许便可与吾等比肩。」
一边说着,老人斟了碗茶,然后将茶壶递给黑袍青年。
「说天纵之才并不准确,也并非天赋出众,不过是运气好拜入师尊门下罢了。」
「若无师尊传授我修炼之法,助我踏上长生路,我区区一介凡人,又怎会有今天?」
「况且,不在这里修炼,寡人也有自信超越你们。」
「故步自封,这才是衰败的根源。」
「寡人当年在春秋时代一统六国,便早已明白这个道理。」
黑袍青年接过茶壶,微微斟茶,语气平淡而自信。
「所以说,你的师尊究竟是谁?当年你成为中土人族帝皇的时候,不是死在寻仙路上了麽?」老人笑着问道,并不在意青年的不敬。
「当年寡人寻仙路上有幸遇到师尊,才得以拜入道场。至于师尊身份……无可奉告。」黑袍青年喝茶,开口询问:「你们依旧不想出关吗?」
「你还没有放弃那个想法吗?」
老人叹息:「天定佛门昌盛,此乃天地钦定,人力……不可改。」
老人轻声说着,他的身边有光芒散发,如同星河般灿烂。
他的一只大袖中,不断有星辰明灭诞生,绚烂而短暂,在极尽辉煌中与黑暗交替。
「世间有许多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我们也曾如你一般,满腔热血,欲带领人族走向辉煌。」
「但最后发现,平平淡淡才是真,人族需要蛰伏。」
「人族能在这三界生存已属不易,保留火种即是存活于三界的道理。」
「你看那上古巫妖两族,在洪荒中争夺天地主角,最后落得什麽下场?如今可还有他们的身影?」
「而我人族,与巫妖两族同为上古种族,但人族一直小心翼翼地生存,不去谋求那天地之争,便可一直存活到现在。」
「而我与伏羲丶轩辕隐居火云洞,你最后也会如我们一般,默默守护着人族即可,何须让我人族在三界中称霸崛起?」
「这是仙佛之争!」
老人缓缓说着,语气平静,带着淡淡的哀伤。
然而黑袍青年却皱眉,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
「蛰伏?蛰伏到何时?」
「我们人族的确是一直存活着,但却活得如蝼蚁一般,更似牲畜,被仙佛圈养在人间,毫无地位可言,成为给他们贡献香火气运的棋子,任人摆布!」
「这样的苟活,还不如在大争之世中死去!」
「寡人不会如你们一般。」
「在这破洞中蛰伏了多少年?你们是在惧怕佛门玄门!」
黑袍青年平静地询问,虽然语气平静,但话语中却透着霸道。
老人摇摇头,似乎不想多讨论这个问题。
清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
凉亭中,青年与老人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