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爷我纳了这房美妾,回头便收拾了那张灵,为你家乡捐一笔巨款,助你家族洗脱污名。届时,你就给老爷我洗干净等着。”
林水柔心中厌恶至极,面上却依旧笑靥如花。
“那妾身就静候老爷佳音了!”
徐渊大笑着走出府门。
门外,一顶装饰华丽的八抬大轿早已准备就绪。
二十余名从县衙精心挑选出的强壮衙役,人人佩刀,精神抖擞,护卫在轿子周围。
“嗯,不错。”徐渊满意地点点头。
“本官今日的安危,可就全仰仗诸位了。”
“老爷放心!”
为首的衙役班头李二虎拍着胸脯,傲然道:“弟兄们都是县衙一等一的好手!便是鹰头山的悍匪来了,也管教他有来无回!”
徐渊想骑马显显威风,奈何年老体衰,早已经不起马背颠簸。
师爷早已备好了一切,恭敬地掀开轿帘。
“老爷请。路途尚远,您可在轿中稍事歇息,养足精神。”
“有劳师爷费心了,呵呵……”
徐渊怡然自得地坐进轿中。
府门口,林水柔看着远去的迎亲队伍,美眸中一片冰冷。
她低声问身旁的香儿:“香儿,这两日,张灵那边可有动静?”
“回夫人,探子回报,张灵一直待在清河镇的宅子里,并无异常举动。”香儿小声回道。
林水柔好看的柳眉紧紧蹙起,心中焦灼不已。
“张灵……你这混蛋,难道事到临头,反而怂了?”
……
燕子沟。
清晨,浓郁的白雾如同厚重的纱幔,笼罩着整片山林沟壑,能见度极低。
县令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一路行至此处。
师爷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头,看着周围雾气弥漫、影影绰绰的山林。
心头莫名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李班头。”
“属下在。”
“让你的人打起精神,此地山势险要,恐有危险。”他勒住马缰,对一旁的李二虎吩咐道。
李二虎却浑不在意,拍了拍腰间的佩刀,傲然。
“师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方圆百里,谁不知我李二虎的威名?寻常山匪土匪,见了咱们衙门的旗号,躲都来不及!”
他身后的衙役们也纷纷附和,神情轻松:
“就是,这条路咱们走了多少回了?”
“哪个不开眼的敢动县太爷的车驾?”
“师爷您就瞧好吧,保证老爷一根头发都少不了!”
师爷见他们如此托大,心中不悦,沉着脸警告。
“最好如此!事成之后,老爷必有重赏!但若老爷有丝毫闪失,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是是是!小的明白!”
李二虎见师爷动怒,连忙赔笑应承。
轿子里的徐渊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掀开轿帘,探头问道。
“师爷,到何处了?”
“回老爷,已进入燕子沟地界。再往前十里,便是王村。请您再忍耐片刻。”师爷连忙回话。
徐渊点了点头,吩咐道:“嗯。让乐队热闹起来!本官娶亲,就要风风光光,让所有人都听见!”
师爷犹豫了一下,本想提醒此处地形复杂,不宜太过招摇。
但转念一想,在这云县地界,谁敢触县令霉头?
而且眼看就要到目的地,自己未免太过小心了。
“是,老爷!”他挥了挥手,示意乐队继续奏乐。
霎时间,锣鼓喧天,唢呐齐鸣。
喜庆的乐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山坡之上,浓雾之中。
张灵及其麾下二十余名烬明军,已在此潜伏了一整夜,露水打湿了衣甲,却无人动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