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也道:「各论各的,各论各的。」
独孤清漓不说话了。
见这难搞的小徒弟终于消停了,夜听澜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舒服地喝着:「清漓怎麽来了这荒僻小城?」
独孤清漓面无表情:「这是师门之事,不便说给元师叔听。」
夜听澜:「?」
陆行舟反应过来,忙道:「那可以跟我说说嘛?」
独孤清漓犹豫了一下。
其实对陆行舟才是不便明说的,就像当初辞别之时,她也只是说去很远的地方出任务,具体是不能告诉陆行舟的。
但眼下这个状况,是不是可以借着和陆行舟说,实际说给师父听?
师父是疯了,可我独孤清漓要支棱。
天瑶圣地不能倒!
独孤清漓抱着茶杯沉思半晌,才慢慢开口:「真的要我说?」
陆行舟道:「有什麽不便麽?放心好了,我不会外传的,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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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信得过你的人品。」
「……」
独孤清漓偷看了「师叔」一眼,正容道:「阎罗殿阎君,在搞十殿阎罗计划……对了这阎君叫什麽名字来着?」
夜听澜:「……」
陆行舟实在没绷住,一粒粥米呛进喉咙里,咳得死去活来。
独孤清漓面无表情地继续:「此前师父收到消息,天霜国有魔道参与了这个联盟,恐对大乾不利,让我来调查到底是哪个魔道。我在天霜国调查了近两个月……」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了夜听澜一眼,平静的神情还是有了点波动。
我在天霜国餐风露宿,还和各方魔道冲突不知道打了多少架,当成三品历练都算节奏紧凑的了,结果你在这里和男人腻歪,还不认徒弟。
果然当初没练你的功法就是正确的,天瑶玄月果然不是什麽好功法。
独孤清漓深深吸了口气,还是续了下去:「现在基本可以确认,参与十殿阎罗之盟的,就是冰狱宗。」
夜听澜怔了怔:「怎麽会是冰狱宗?」
「苏师叔和我提到此事,也很惊讶,说冰狱宗和司寒勾连,不像是阎罗殿那种造反派,是不是搞错了。」独孤清漓道:「我很负责地说,没搞错。和阎罗殿会盟,不代表他们是想造天霜国的反。只是他们有些事情想阎罗殿搭把手,而阎罗殿也想联络他们的力量对付大乾,这背后应该与司寒无关。」
陆行舟肃然问:「搞得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麽吗?」
「应该和一些远古箴言相关,唤醒魔物之类,可能是一类冰魔……这事指向的应该是冻月寒川的由来,和整个天霜国的地势之变。」独孤清漓道:「事关重大,我本想联络师父,恰好苏师叔找上我,说起师父现在也在天霜国。嗯,元师叔,你知道我师父在哪吗?」
夜听澜正在沉思,没有回答。
独孤清漓又喊了一声:「元师叔?」
陆行舟手肘悄悄拱了拱夜听澜的手臂。
「啊?」夜听澜如梦初醒:「叫我?」
独孤清漓斜睨着她:「是的,我叫元师叔。」
「咳。」夜听澜乾咳一声:「你师父……你师父在闭关。不过你师父功参造化,你这里发生的事她多半是知道的了,不需要你特意去见。」
「……」独孤清漓再度卡壳,今天是真的彻彻底底重塑了一次三观。
但话说回来……如果这是师父的本来面目,那原先面纱遮掩下的她到底压抑了多少?
独孤清漓忽然有点知道师父这是为什麽了。
她太难按照本来的面目生活了吧……以至于这麽多年来,难得如此开心。
如果非要她承认是师父,那既失了开心,又和男人一起被徒弟撞破尴尬无比,如何自处?
陆行舟在旁插话:「既是如此,冰狱宗对阎罗殿的诉求应该是帮忙在冻月寒川上做点什麽……对接这事的本来该是北方鬼帝董承弼,不知为什麽会是纪文川去了冻月寒川。」
独孤清漓道:「冰狱宗和阎罗殿的会盟都没开始,与冻月寒川骨龙之事应该是两件事。或者是冰狱宗在对冻月寒川的探索之中发现了骨龙,由此引发了这系列事件。」
陆行舟沉吟道:「这麽大的事,把大乾丶天瑶圣地丶妖族丶天霜国的最顶端力量都卷进去的事件,竟然只是冰狱宗要做的事引发的支线小菜?」
独孤清漓欲言又止。
「怎麽?」
「没什麽。」独孤清漓摇了摇头。听说寒川骨龙之战时,也听说了妖皇和天瑶圣主抢男人这种可笑的谣传,独孤清漓压根就当传这种话的脑子有问题。结果今天亲见,才知道脑子有问题的是自己。
算了,既然师父开心……那就开心下去吧。
却听夜听澜道:「除了冰狱宗之事,你是否还有别的发现?」
独孤清漓愣了愣:「没有啊,我只是为了此事来的天霜国,别的没怎麽分心。」
夜听澜蹙眉不语。
独孤清漓小心地问:「怎麽了?师……叔?」
夜听澜道:「按照我……刚才掐指一算,你在天霜国有很大机会发现身世线索。如果你还没有发现,或许可以再试试?」
明明这是真在关心弟子了,独孤清漓这会儿心里想的却是:这师父为了不打扰和男人隐居,又找藉口把徒弟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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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几章我都是边写边笑的,很难得写得如此开心,希望大家也开心。今晚看看能不能加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