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皓真是妇人之见,可叹亦复可笑。”许攸一脸不屑的神情,“若是主公迎来天子,定都邺城,做任何事情都须上表请示,不可违逆陛下令谕,如此反而失去自主的权利,岂非作茧自缚?皇帝与主公所见相同则罢,若是意见相左,究竟是听皇帝的还是听主公的。那时恐怕挟天子非但无法令诸侯,还落得个抗拒诏命的罪名。请主公三思。”
审配大笑道:“许子远莫要贻笑于人了。我且问你,董卓、李傕、郭汜,哪个人落得过抗拒诏命的罪名?”
辛评、辛毗两兄弟怒斥道:“审正南,你是在劝主公当不忠不义的逆贼,受尽天下人的唾骂么?”
审配冷笑道:“自古成王败寇,我不闻有斥齐桓晋文为逆贼者。”
堂中登时吵作一团,这边骂那边乱党逆贼,那边骂这边见识浅薄。沮授向袁绍跪拜道:“主公请早下决断。奉迎天子上循天意,下顺民心,切莫错失良机。”
田丰也跪下来劝道:“主公若能遵从公与的提议,则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许攸、郭图等人纷纷跪了下来:“主公切莫听从小人唆摆,迎天子乃是自取其败,万不可为!”
袁绍微微皱眉,是否迎奉天子的讨论已经转变为帐下谋臣之间的相互攻讦,这让他的心中不禁焦躁起来,他重重的拍了拍座椅的扶手,豁然起身,脸上隐隐透着怒气。
“等统一了意见,再来告诉我你们的决定。”说完之后,袁绍头也不回的转入后堂。
乱世的走向,英雄的成败,往往在于一念之差。
当袁绍还在邺城的府衙中犹豫难决时,兖州的曹操已经做出自己的决定,在命族弟曹仁、曹洪等严防徐州一线后,曹操亲率一万精锐日夜兼程,入洛阳朝见献帝,毫不犹豫的将天下的权柄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公元196年,献帝改元建安,以曹操领司隶校尉、录尚书事,假节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