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到了丑时,放眼看着室内宣铜香炉内飘出袅袅的粉烟,香气宜人,我倚在帷幔旁的贵妃榻上沉沉欲睡,心里正记挂着新月怎么还没有来,今日与她说好了来我这里说说话。
殿门“哗”一声被急匆匆的推开,我欲开口斥责扶风的冒失,兰嫔响亮急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瑾姐姐,我知道你有身孕原本不敢来找你,可是新月出事了……”
我慌忙的起身看着兰嫔,她因奔走的太快而一脸的汗水,绯红的脸颊不住的抖动着,我急道:“新月出什么事了?”
兰嫔忧心忡忡道:“刚才听新月身边的鸢尾说今晚皇上去了新月的涵秋馆,新月不愿承宠就此恼怒了皇上,姐姐你说自古以来何曾出现过妃子拒绝皇上的例子,新月这是怎么了。”
我低低的说了句:“你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忍着行动不便的身体,我起身慌乱的披了一件纱衣,将散落的头发往后一拢趁着月色便赶往了涵秋馆。
涵秋馆的灯火通明,看着门口立着的两个太监,心里一阵紧张,心下道:还不知道新月怎么样了。进到内室中,只看到新月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永琰则一脸恼羞的立在新月的身旁,地上散落着一地打碎的碗碟。
新月惊讶的抬头看了我一眼,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进来,我叹了口气走到永琰面前,转了个脸色含笑道:“皇上,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何故要生这么大的气。”
永琰转过身子,脸上醉意微醺,脸色铁青,看到了我和悦的脸色才缓缓道:“朕觉得还是问问恩贵人吧。”
我无力的笑笑,安慰道:“皇上,这新月妹妹的身体不好,成日里吃药的怎么好伺候皇上,再说了这是新月妹妹懂事。”
永琰冷冷的哼了一声,新月不卑不亢的抬起头,脸色苍白额头上有密密的汗水,淡淡的开口说:“皇上,臣妾还在病中,不敢承皇上雨露恩泽,还是将机会让给别的姐妹吧。”
我颔首笑道:“皇上,新月妹妹的脾气臣妾自认为比别人了解百倍,她难得的温婉和悦,这其中定是皇上有什么误会。”
永琰拂袖甩掉我的手,冷冷道:“依朕看,恩贵人分明是不屑于朕。”他侧目行至到摆放石竹盆景的桌子边,忽的张口说:“至于恩贵人,朕不想再看见你,以后住到朕看不见的地方去!”
我心里一紧,暗暗道:永琰这话的意思便是要将新月打入冷宫了,那冷宫里的情景我是亲眼见过的,娇弱的新月怎么能承受住那里的折磨。
我环顾着四周的凌乱的房间便知道了永琰为何这般的生气,无非是永琰对新月用了强,新月反抗使永琰恼羞成怒。自古以来后宫里的女子为了争宠使出浑身解数,怕是永琰第一次遇见新月这般刚烈的女子,自觉地失了帝皇的面子所以才要惩处新月。
新月一副坦然的摸样,仿佛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一样,嘴角仿佛还有一丝丝喜悦,新月便低头谢恩,永琰恼怒的俯下身子捏住新月瘦削下巴,眼中尽是揣测:“为何朕让你进了冷宫你还是如此的高兴,难道你就这么的不愿意做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