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下几点斜漏出的几点日光,让人心生开朗,撩着心波的微风袭袭吹来,大概是许久没有出门的缘故,竟觉得心生荡漾。
至今还未出月子,因耐不住屋子里的潮湿便与永琰一起出来晒晒太阳,偏西的日光将我的身影拉的很长,永琰坐在我侧,紧握着我的手,一股凉意涌上心头,他笑容满面道:“朕看你今日的气色好了很多,朕以后多多陪陪你走动走动。”
我轻轻颔首,“这几日太医院的滋补的药品能用的全都用上了,臣妾就是想气色不佳怕也不能了,皇上也应该多去其他姐妹那走动走动,臣妾身体如今不宜侍奉皇上,再者,自从绵忯出生皇上就日日往迁翠苑里来,臣妾怕别的姊妹不高兴。”
他伸出手轻轻的拧着我的左脸颊,眼里满是溺爱:“朕只想好好的陪陪你,无需在乎其他人的想法。”
我浅笑不语,永琰顺手从花坛里折了一朵海棠簪在了我的发髻上,见到我有些不依的神色便含笑道:“朕待会与你一起去看望绵忯。”
鄂罗里笑意盈盈凑到了永琰的跟前,屈身道:“皇上,熙贵人身边的彩珠过来了,熙贵人大概是有什事,皇上要不要见一见?”
永琰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叫她过来吧。”
彩珠急匆匆的行至永琰面前,行礼后脸上焦急的道:“皇上,熙贵人病重,皇上快去看看吧!”
永琰惊讶的“哦”了一声,星眸一转,透露出威严的神色:“昨日朕在太后那里见她还好好的,怎么就忽的病重了?她是什么病呀?”
彩珠一副为难的样子,支支吾吾的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可是贵人是病的很重,贵人现在口口声声的只想见皇上。”
我听闻此话,莞尔一笑,轻轻拍了拍永琰的手劝慰:“皇上还是不要为难她了,既然熙贵人病了,皇上于情于理还是要看望才是。”
永琰应声便道:“也罢,玉玦随朕一起去。”
我和缓的点了点头,心下叹道:我在这后宫里落寞而又繁华的一生,而他贵为天子,天下的女子都会千方百计的讨他的恩宠与欢心,而我,终不会随波逐流……
一阵湿热的风吹过,我忽的感觉疲倦,就像在乱世中仓皇辗转经年、已熟稔命运花样百出,洞悉了世间穷形尽相的旅人回到了家乡,终于可以脱去风尘仆仆的那种疲倦,低首望着脚下从青砖中破土而出的野草,心里莫名的感慨。
熙贵人头发蓬松杂乱的遮住了半张脸,头上翡翠色的珠钗松散的别在头上,低低的粉色亵衣只盖住了双峰,露出颈部大片的雪白肌肤,鼻息缓缓,只见的胸脯起伏着。
永琰蹙眉问道:“熙贵人这是怎么了?”
熙贵人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喜悦的望着永琰,嘴角不觉轻扬:“皇上,今日臣妾早起便头疼欲裂,早膳午膳也没有用过,臣妾觉得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永琰顿了顿,随意的撩起了身后的袍子坐在了床榻处,一手拉着熙贵人青葱玉手,一便对着鄂罗里道:“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
鄂罗里应声离去,熙贵人似是想要阻止,无奈的道:“皇上,何必麻烦太医,臣妾见到了皇上就是比吃什么药都要管用。”
永琰蹙眉,一手抚摸着熙贵人娇弱脸颊,嗔道:“生病了怎么能不瞧,还有你这宫里人也太不仔细了些,都病成了这样也唤个太医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