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窗户被大作的风吹开,一股凌冽的寒风将我惊醒,我辗转的翻了一下身子,忽的听见了不知哪里飘来的哭泣声。
我下意识的唤着扶风,扶风将蜡烛点亮,“扶风有没有听到哭泣声?”
扶风揉了揉眼睛静静的听着,挑眉说道:“娘娘,好像是有,不像是在院子里,应该在院子的外面。”
“扶风你出去看看是什么人在哭泣?”我淡淡的说着,心里并未放在心上。
我躺下重新收拾睡眠,刚合上眼睛就听见两个脚步声进去屋子里,扶风在身后轻声的说:“娘娘,奴婢当是谁,原来是恩贵人身边的鸢尾,在门口徘徊着不敢进来,怕夜里扰了娘娘。”
我一听是鸢尾,睡意全无,慌忙的起身问道:“可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鸢尾你在哭什么?”
鸢尾红肿着眼睛,缓缓的跪在了地上,抽噎道:“娘娘,恩贵人已经不吃不喝两天了,吃下去的药也不见效,奴婢看着心里担心,恩贵人不让奴婢告诉任何人,奴婢是偷着跑出来的。”
我心里暗暗的惊讶,起身披了一件衣裳,“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鸢尾摇了摇头,起身穿好衣服后对鸢尾道:“本宫去瞧瞧她。”
扶风一旁忙劝道:“娘娘明早再去便是,夜凉风大,小心再着了风寒,这会子恩贵人可能已经睡下了。”
我摆手摇头道:“新月的性子我再了解不过,还记得前两日咱们在她寝宫里看见她为花儿遮挡风雨,这丫头一定有什么心事。”
推开殿门,新月一抹落寞的身影立在窗前,一身月光白的亵衣趁着纤弱的身子,转身疑惑的看着我:“姐姐怎么来了,夜深了怎么还未入眠?”
我解下了身上的披风,一脸责怪的嗔道:“你还来问我,我倒想问问你,你怎么还未入睡,听鸢尾说你已经不吃不喝两天了。”
新月背对着默默的一声叹息,月光将她的身影拉长,洒落了一身的忧伤,“不过是一具躯体罢了,吃与不吃又有何区别。”
我走上前去握着新月冰凉的手,心里小心翼翼的疼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我觉得你最近太古怪了。”
新月淡淡的笑着摇了摇头,我将一件衣裳披在了她的身上,想起来那日新月在雨里着了风寒,便关切的问:“怎么看着你气色还是这么的差,是不是太医没有用心?”
“不是,药太苦了,苦的我的眼泪都落了下来,所以要都被它们喝了。”新月指着屋子里的盆景说着,盆景在药物的灌溉下已经死了一片,黑漆漆的像火烧过一般。
“我知道你是心病,可是既来之,则安之,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有所回转。”我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心里知道新月根本听不进去了。
新月拢了拢身后的衣裳,苍白干裂的嘴唇蠕动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说道:“姐姐,我不是不是变的憔悴了。”
我含笑道:“没有变,还是我们第一见面时那个样子,那么的单纯,那么的可爱。”
新月巧笑的点了点头,拉着我的手:“姐姐,我在宫里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姐姐的相识,姐姐,真的很感谢你,如果有下辈子,咱们就做真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