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肿着眼睛进了乾清宫,永琰刚刚下朝,身上的朝服还未换掉,我慌忙的跪在了永琰的面前泪如雨下:“皇上,恩贵人她……”
“怎么了?”永琰刚坐下端起茶,淡淡的问道。
我哽咽的道:“就在今夜的夜间,恩贵人暴病宾天了。”
永琰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缓缓的放下了茶杯,不解的道:“怎么会这么的突然,朕知道她前几日还好好的。”
“皇上,这等事臣妾怎么敢造谣,夜间恩贵人贴身的丫鬟急急的去传了太医,可是等到太医到了的时候恩贵人就已经大为不好,想来前两日竟是回光返照了。”
梁太医与丛勉屈身在下候着,丛勉上前道:“夜间微臣也去瞧过了,恩贵人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请皇上定微臣等失职之罪。”
永琰沉默了良久,叹了一口气,“朕记得她与瑾妃一同进宫,在体元殿上朕唯独选了瑾妃与她。”
“皇上节哀,保重龙体。”我淡淡的说道。
永琰思忖了一会道:“传朕旨意,追封恩贵人为恩嫔,择日葬入妃陵。”
“皇上不可,臣妾觉得恩贵人没有资格葬入妃陵。”我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永琰惊讶的“哦?”了一声,我接着道:“皇上,恩贵人虽说进宫近三年,一来于子嗣无功,二来恩贵人从未承宠,所以臣妾认为恩贵人没有资格葬进妃陵。”
永琰眼神中透着惊讶,略微怔了怔道:“你说的对,那就不许葬入妃陵。”
从乾清宫出来,忽的觉得身心轻松,脚步不停的走着,还是原来那条路,我转身对着扶风道:“扶风,我再也看不见新月了,对吗?”
扶风无奈的点了点头,我抚摸着新月宫殿里的高墙,淡淡的说:“你关了她那么久了,现在她终于可以自由了。”
扶风不解的在旁问道:“娘娘,奴婢不明白的是,娘娘何为不让恩贵人葬在妃陵呢,宫里女人不都说那是身份的象征吗?”
我莞尔一笑,淡淡的说:“这个皇宫锁住了新月活着的快乐时光,死后葬在妃陵还是要陪伴将来终老的皇上,这死了和活着还有什么分别,我想,新月也是不愿意葬在妃陵里的。”
新月点了点头,指着天空道:“娘娘,你看,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鸽子飞走了?”
我心里宽慰的笑着道:“那是新月吧,她可以回草原了,希望老天下辈子不要让新月生在帝王家,也不要做皇上的女人,希望她一生都可以快乐。”
一群白鸽向着遥远的天际飞去,直到望不见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