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左右脚各落一边,猛地被顶起来,离地一丈。
「落!」
周岩轻呵一声,力灌双腿千斤坠。
左右两边原本高高翘起的竹筏便随着周岩身体如石坠落,轰的砸了下去。
一声巨响,水花四溅,断成两截的竹筏又在周岩脚下被拼接在一起。
他道:「刘兄,好久不见。」
这话说来,周岩又看向烟波钓叟,「有所得罪,前辈多多担待。」
刘轻舟先惊后喜:「周兄怎到洞庭湖?」
周岩站似一棵松,稳稳定住脚下竹筏,道:「前去鄱阳湖,恰好自江上看到有人使衡山剑法便赶了过来,那知是刘兄。」
「可真巧合。」
烟波钓叟看刘轻舟和周岩熟稔,眼睛一翻,道:「小子,沅江时在你手中吃了小亏,怎滴,你和那小贼要合着对付我?」
周岩一笑,「怎会,前辈在沅江时说一年后到中都,我在中都恭候大驾。」
刘轻舟不解,「这又是回事?」
「说来话长,到船上一叙。」周岩回刘轻舟一句,转而看向烟波钓叟,「前辈可敢上船?」
正所谓请将不如激将,此法对于烟波钓叟此等脾气古怪之人尤是见效果。
「哈哈,洞庭之上,竟还有老夫不敢的事情。」
「请!」
船家已经开大船过来,烟波钓叟纵身一跃落在船头,刘轻舟紧随其后,周岩身形倏的飞起,使将古墓轻功,体似飞凫,落地轻如鸿毛。
「好轻功。」烟波钓叟忍不住赞叹一声。
「前辈过誉。」,周岩客气回一声,对趟子手道:「拿酒备菜。」
「得嘞」
三人到了房间,围桌而坐,趟子手先送了酒水过来。
周岩言简意赅,说了天竺高僧到湘西原委,又遭魔教劫持,自己去鄱阳湖的大概状况,随后三言两语,对刘轻说了在沅江遭遇烟波钓叟,双方相斗一场的经过。
两人听闻天竺高僧万里迢迢到湘西寻金娃娃救治受毒虫所害天竺国百姓,均极度钦佩,随后那烟波钓叟道:「金娃娃罕见不说,且还聪明,成对出现,一个不懂垂钓的僧人想要捕获,真是异想天开。」
周岩举酒碗,「还请前辈指教。」
烟波钓叟端碗,两人对饮而尽。他道:「鄱阳湖丶洞庭湖周边水系山谷均可寻到金娃娃,但想要垂钓得手,却非易事。」
「这定难为不到前辈。」
烟波钓叟甚是得意:「自是。」
刘轻舟是明事理的人,有心相助周岩,道:「吹牛谁不会。」
「姓刘的,你我再战三百回。」
「有本事先钓几对金娃娃。看是天下第一钓还是浪得虚名。」
「钓就钓。」
周岩暗自一笑,知我者,衡山刘轻舟。
他转而问刘轻舟丶烟波钓叟说道:「稍安勿躁,此事需还得营救出高僧才行,两位可知魔教?」
烟波钓叟不屑一顾:「一帮杀人越货的肮脏匪徒而已,时常出没湘西。」
刘轻舟说道:「我亦有所耳闻,行事诡秘,杀富户豪绅,可你要说替天行道,又做见不光的事情。」
烟波钓叟讥诮:「杀豪绅不过是抢粮枪钱,就是打家劫舍。」
周岩见过张三枪,对方有整治明教之心,但龙蛇混杂,阳奉阴违者比比皆是,藏污纳垢屡见不鲜。或许这也是明教通病,故而屡屡造反,但次次失败。
不得人心,尤其是地方乡绅,畏之如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