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荷冷笑道:“这有什么情况好问的!我家小姐何时买丝,买多少丝关你们什么事!我看你们根本就是看我家小姐是个女子好欺负,打着这个招牌是想到楚家来抢丝吧!”说罢,她又扭过头看着楚晶蓝道:“大小姐,奴婢现在就去通知表舅爷,这些天楚家若是少了根丝的话,就着落在这些个当家的身上!”
她嘴里的表舅爷指的是杭城的知府,许知府是马氏的表兄,以前和楚家来往甚密。楚晶蓝嫁给苏连城时他还到楚家喝过喜酒,只是她嫁给安子迁之后,楚晶蓝又给马氏禁了足,两家的关系便远了些。
众当家都是人精,对楚家的人脉关系也甚是清楚,在杭城里,知府便和土皇帝相差无二,天高皇帝远,许多事情都是知府人说了算,此时圆荷将许知府搬了出来,众人心里便有了三分担心。
田当家是个粗人,受不得点委屈,心里虽怕面上却死撑着道:“怎么,有许知府做后台就能乱来吗?万事抬不过个理字!”
“说得好!”楚晶蓝赞道:“田当家说的对极了,万事说不过个理字!”她的眸光片幽深看着众位当家道:“众位当家先是收到那样封信,紧接着又听到了我买丝的传言,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这两件事情发生的也太巧合了些吧!”
钱当家早就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巧合,只是敌不过众位当家的拾掇,所以才和众人起到楚家来问罪,此时听到楚晶蓝的话,只觉得甚有道理,当下便道:“楚大小姐有何见解?”
楚晶蓝冷笑道:“不消说这幕后定有人在操控的,其目的不过是想要借各位掌柜的人向我施加压力,让我首尾不能兼顾,从而彻底将楚家打倒!只是我想问问诸位当家,楚家倒了,谁真正受益?”
“余家!”钱掌柜想了想后答道。
楚晶蓝微微眯着眼道:“楚家都会倒了,众位当家觉和你们能躲得过这劫吗?”
众当家顿时愣在那里,楚晶蓝又反问道:“在余三公子的心里,我是他的杀父仇人,他要垄断丝市断了丝源,众位掌柜觉得他有可能先知会于我吗?”
“少说那些有的没有的!”田掌柜咬着牙道:“你只需要回答你个月前有没有买回很多丝!”
“我是买了楚家六个月用量的丝。”楚晶蓝直言不讳道:“可是那也只是我之前担心余三公子会有所动作,做下的防备之举罢了,和这次的丝价暴涨点关系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丝价就定会涨?”田掌柜问道。
楚晶蓝冷笑道:“我不知道丝价会涨,只是素来做事喜欢未雨筹谋,所以就先留了手,没料到这件事情反倒成了众位的话柄。”
“你既然已经料到了,为何不知会我们?”田当家怒气冲冲的道:“依我看,你和那余文远有仇是假,想要垄断丝市断了我们的货源是真,你们这对狗男女保不定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啪”的声,他的话还未说完,楚晶蓝已毫不客气的赏了他巴掌,她冷冷的道:“女子的名节又岂是你能随意侮辱的!”
田当家大怒,欲还手,被钱当家死死拉住道:“老田,你方才说的话当真是过份了,这整个杭城的人都知道楚家和余家水火不容!你的那些话又置楚大小姐于何地!”
田当家挨了打倒清醒了几分,怒气也更旺了些,当下咬了咬牙道:“你别被她的花言巧语骗了,有人曾看到他们起游湖,也曾看到他们在松鹤楼前卿卿我我!”
圆珠早就恼了,她咬着牙道:“我前日里看到你家大娘子进了松鹤楼,昨日里又和对街的张三勾肩搭背,今日早又个人去了李四家的屋里”
“你胡说八道!”田当家大怒道:“我娘子直和我在起,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些事情,敢坏我家娘子的名节,我要和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