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冷笑一声道:“苏大人的话是说的很好听,可是其中威胁的意思还是太浓了些。”
苏连城缓缓的道:“我知道郡主是恨毒了我,洞房花烛夜的事情我后来才知的确是被人动了手脚,只是事已置此,我再向郡主道歉也于事无补,反而会让远溪难堪。而秀雅的事情,归根要结底,其错却在郡主的身上,她若是没有见到世子,又哪里会有那样的肖想。我劝过她多次,只是她却被一叶障目不听我的功说。去年寒冬,我二弟惨死,我来西京之前曾答应家父要好好的照顾她,她这一次若是流放到蒙买族的话实是与死无异,家父若是得知,只怕坐承受不住。家父身体原本就不太好,又如何能承受数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还请郡主看在家父年迈以及看着郡主长大的份上高抬贵手。我送画给郡主不过是求郡主一见,却没有半点威胁的意思,还请郡主明查!”说罢,他又重重一揖。
楚晶蓝愣了一下,她曾经想过千百万次苏连城向她认错的场景,大多是想着将他逼到绝境,她如女王般站在那里接受他的扣拜认错,却没有料到他为了苏秀雅竟就向她认起错来。她此时才知道原来苏连城早就知道洞房里的事情,也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红颜的手笔,之前不过是因为男子汉的面子不肯低头,一直任由红颜胡作非为。
而他此时替苏秀雅求情的话语,却是情深真意切的,还将苏老爷也搬了出来。整个苏府,她唯一不恨的便只有苏老爷,她知道去年苏壁城的死曾让苏老爷一病不起,这一次苏秀雅若是真的发配到蒙买族,只怕是必死无疑,苏老爷是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了。
抛开这些人情不说,苏连城手里还握着那张威胁的王牌,他却对那事只是随便一提,在她面前只打大感情牌,她和苏连城也算是交手几回,却一直觉得他不过尔尔,到今日看到他处事的手段和方法,她不禁暗赞他果真是个人物。
楚晶蓝淡淡的道:“我一直视苏老爷为亲大伯,自是不忍看到他受苦受累。只是苏大人也太看得起我了,那诣意是皇后下的,又已知会了刑部和京城尹,我虽然是个郡主,却是个没有任何实权的郡主,只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苏连城看着她道:“明人不说暗话,郡主的本事我再清楚不过,再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此事也唯有郡主才能救得了舍妹。我知道郡主的心里有诸多顾虑,我苏连城此时以我的人格发誓,若是郡主这一次能救下舍妹,这画上的事情便是永远的秘密,不过再有人知晓。而舍妹日也绝不会再见郡主,不会再有机会伤郡主半分!”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眯着,苏连城又道:“其实教舍妹这件事情于郡主有百利而无一害,舍妹是个蠢的,根本就不是郡主的对手,却能为郡主正名,从今往后郡主只有贤名而无悍名!”
安子迁看了苏连城一眼,楚晶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苏大人能成为一代宠臣当真有原因的,我佩服的很。令妹之事,我尽力为之,能否得救却不敢保证,苏大人答应我的事情还请自己记牢了。”
苏连城又朝她轻轻一揖道:“得郡主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我答应郡主的事情自也做数,这件事情只会烂在我自己的肚子里,不会再有人知晓!”
楚晶蓝自是不信苏连城的承诺,却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有太多的选择,苏连城是什么样的人物,她心里是极为清楚的,苏连城以前连她的婚约也毁,此次的事情她自是不太相信,只是苏秀雅此时名声已毁,不管是生是死,在西京也呆不下去了,苏连城只是让苏秀雅活下来,她怀孕之后已见到太多的血腥,也并不愿再加上苏秀雅这一条。
而对苏秀雅而言,有时候死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法子,生不如死才是给她最大的教训。
她不是圣母,却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再则这件事情实在是牵扯太多的人和事,她做出选择的时候实有太多的顾虑。苏老爷以前待她并不坏,若是真的频频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实在是太过残忍了一些。
楚晶蓝虽然极度讨厌苏连城,也佩服他今日里来找她时说的那番话,当真是字字都说在了关健处,而这一次所谓的帮忙到底是在帮苏连城还是将他送上另一和不归路却是不得而知的。皇帝原本就多疑,她在这多疑的心思上再加上一把火,等待苏连城的也许就是另一条不归路了。
如今西京里风云变幻,各人有各人的心思,那些心思比之世间最陡的峭壁还要危险的多,很多时候只要一句话,便能让人万劫不覆!去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