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二人,那碗羊血只可能是在他们打帘子进屋的那一刻,被人下入了鹤顶红。”
萧珩思忖后,一声呼哨召唤来了坐骑,利落上马。他在马背上说:“若真是如此,孔令昇在毒杀漕军之前,就与丁太监有勾结,我再去他家查抄,也许能找出证据。”
他策马而去。
秦深感慨:“是把好刀。又不仅仅是把好刀。”
叶阳辞也说:“这人越来越有分量了。涧川,用好他,但别被割了手。”
秦深说:“他若真心追随我们,我便不当他是把刀,真当他是个同行者。”又转头看叶阳辞,“但他休想打你的主意!你是我的……独家契约。只能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叶阳辞嗤笑一声,却伸指勾住了他的掌心,“但有时可以借给你拂拭一下,只借你,不借别人。”
他今日穿白衣,是个勾魂摄魄的白无常。秦深的魂又被勾走了。
死得心甘情愿,求之不得。
临清钞关的署衙内只有库房,没有藏满金银的密室。
通判孔令昇的府上,也找不到与丁冠一,以及银官局其他太监勾结的文书证据。
尽管他们已经揭开了沉船失银的真相,但幕后黑手依然隐藏在迷雾中。五十万两矿银也依然不知去向。
叶阳辞叹气:“我不想当个横征暴敛的州官。”
秦深拿起盘中的梅花糕,放在他手上:“你不会的。你就算把自己拆了卖钱,都不会去盘剥百姓,但我不准你虐待自己。”
叶阳辞一口一口抿着梅花糕,外皮松软、甜而不腻,馅料里的红豆与果脯令口感更加丰富。秦深为他挑选的甜食,从来都合他的口味。
要星星,一并给月亮,够不着,就端在自己肩上去够,秦深简直要把他娇惯坏了。W?a?n?g?阯?F?a?B?u?页?ǐ????????n?????????5??????o??
这是个阴谋。好叫他越发喜欢他、依赖他,把他融入日常点滴,等到习以为常,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叶阳辞知道这是个阴谋……但梅花糕可真好吃啊。
望着盘子里洒落的雪白糕屑,叶阳辞忽然说:“沉船当夜下了小雪。次日巡逻的缇骑发现时,担心是连环事故,便沿着河岸往船来的方向奔驰数十里,想看还有没有其他沉船。据说当时两岸雪地上并无重物拖拽或打斗痕迹。”
秦深当即反应过来:“也就是说,那些矿银箱子并没有运上岸,走的是水路。”
叶阳辞点头:“往西北行驶,是临清,往南行驶,是聊城。中间一个魏家湾,是钞关的分关所在。几万斤白银,哪有什么野村子可以安全存放?不在临清,聊城又太远,也许就在魏家湾!”
他霍然起身:“今日是第四日,耽搁久了,万一幕后之人避过风头,又将矿银转移——”
两人当即策马出城。
萧珩不在临清所。叶阳辞交代了忙着代为主事的方越,待萧珩回来,让他带兵去一趟魏湾分关。
麾下两名同知、一名通判,他都不信任,谁也没知会。
就连州署的衙役他也一个都没带,毕竟初来乍到,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有一马、一剑,一位可托生死的同盟战友,足矣。
此去魏家湾,水路近五十里,乘船虽然便捷,但时值严冬,河面容易封冻。不如只身快马。
离开夏津时,狄花荡送了他两匹同血缘马,比不得秦深的望云骓神骏,但也已是万里挑一的良骥。
他将其中一匹黄马“拂秣沙”赠与了郭四象,兑现“送你全山东最好的马”的承诺;另一匹白马“凝霄练”作为自己的坐骑,很是喜爱。
此刻,两匹骏马如流光掠过会通河畔的雪地,将到魏家湾时,与聊城方向赶来的王府侍卫们顺利汇合。
侍卫统领姜阔带了一百五十人马,皆是精锐枭骑。
精力旺盛的於菟也跟过来了。它最近学会坐马背,后脚蹲踞着,两只前爪向下扣住马鞍,坐在骑手身前,还挺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