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辞敛目,嘴角笑意细微,舀一碗参芪猴头菇炖鸡汤,噘嘴吹了吹,慢慢喝。
这汤健脾养胃,喝了好。
他每日坚持服用脱敏药已近一个月,开始逐渐见效,一近猫就痛痒、红疹、哮喘等症状有所减轻。但相应的,脾胃也越来越娇弱,吃点生冷刺激的就胃疼,酒更是沾不得。
但这事他还没告诉秦深。
一来既已决定服药,说了改变不了现状,徒增担心。二来之前在床上教训过对方,要爱惜身体性命,这下自己也明知故犯,有些难为情。
秦深看他喝汤。看他在烤牛肋里只挑摆盘的山药与南瓜吃。平素那么爱吃甜的人,面前的冰酪冷元子碰都不碰一下。
“胃不舒服?”在宾客们酒令声的掩盖下,秦深低声问。
冤家对头,冰释不了一点。只有这样,延徽帝才会真正放心,回到山东后他们才能顺利行事。公开场合,这句关切的问话失度走形,叶阳辞不搭理。
秦深便垂手,借着衣袖掩饰,去摸他的肚腹。隔着皮肉,哪里摸得出胃里好坏,倒把人摸得生痒。
叶阳辞拧身避开他的手指,不得已小声提醒:“王爷自重。”
秦深莫名有点窝火,但又不好公然违背彼此心照不宣的约定,便在收回手之前,坏心眼在他臀上捏了一把,捏出了赤裸的情欲意味。
叶阳辞僵了一下,眼角余光扫过四周,似乎无人在意。
秦深用那又欲又坏的手指轻触自己的嘴唇,一下一下点着,有种隐晦的得意扬扬。
这太可恶了……“下次换你欺负他”,叶阳辞想,现在就是下次。
他在桌下翘起了二郎腿。横架着伸出去的右脚,在秦深的裤管上蹭掉了鞋履,然后脚趾贴着对方的小腿肚,慢慢刮擦,向上攀爬。
秦深的呼吸滞了一下,右腿倏然向后收拢,将他的脚趾紧紧夹在膝弯里,不准动弹。
叶阳辞的足尖滑动不得,抽又抽不回来,便垂下左手,借着袍袖遮掩,去解救被扣押的右足。
足尖是拔出来了,净袜没跟着出来,仍夹在对方的膝弯里。叶阳辞的手不甘地又去扯净袜。
宣闻燕酒过三巡,又想起要做和事佬,起身走过来,端着杯笑道:“叶阳大人,来来,我们一同给王爷敬酒。”
他怕叶阳辞脸皮薄,还很贴心地拉上了自己。
气氛烘托到这儿,此刻再拒绝也说不过去,可一只净袜还在人家那里。叶阳辞只好站起身,赤足踩在鞋面上,端起酒杯,生硬地说:“王爷,下官敬酒一杯。”
秦深泰然坐着,把酒杯捏在两指间,要喝不喝的样子,嘲道:“本王何德何能,能让叶阳大人来敬酒。这酒喝下去容易,只怕到时回了山东,与你巡抚大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又要背一身欺压官员的骂名。”
宣闻燕紧张地望着叶阳辞,做口型道:说点软话,笑一笑。
他心道:但凡你温柔软款地笑语几句,谁还能揣得住铁石心肠?就算伏王殿下也不能啊。
周围不知不觉安静下来,宾客们看好戏的目光都投注在秦深与叶阳辞身上。
叶阳辞依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