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陌刀起名了吗?”
“起了。”郭四象一怔,“不正是王爷帮忙起的吗?去年叶阳大人在夏津时就说了,刀名‘别沾惹’。回去后我思来想去,这个名儿好啊,尘埃、腥血、业障,什么都不沾惹,刀过不留痕迹,砍人也砍得明明白白。”
秦深微露古怪笑意:“嗯,不该沾的情丝也别沾惹,那只会拖累你拔刀的速度。”
郭四象搔了搔鬓角,似乎咂摸出什么味道,感叹道:“天上明月那么白那么亮,一抬头就能看见。不想让人看见,那就用云永远遮了呀,叫天狗永远吞了呀!遮得住、吞得了吗?月亮自己愿意被藏起来,成为谁的私有吗?做不到的事嘛,还是看开点。”
秦深不为所动,甚至揶揄地挑了挑眉:“明月高悬,望月之人当然可以遥遥地看,只是连触都触不到,就更别想着摘下来了。”
郭四象有点泄气,嘟囔着“我又没想摘,我就要看它昼夜长明”。
他鼓起腮帮子,但很快吐出那口浊气,又恢复了昂扬,下巴一抬:“反正就是一句话,带不带我?”
秦深朝身后队伍比了比大拇指:“重甲步兵,谷山营。原有的一千人也交给你,你现在是我的营将了。”
郭四象没想到还能买一赠一。统领两千人的营将,这个起点可以,他的眼睛乍然放光,近乎热爱地望向秦深:“少帅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以后看月亮我都隔着窗户看。”
你是有毒的望月鳝吗,就非得要看月亮?秦深想踢这个愣头青的屁股,面上巍然道:“入队。”
长风绕旗,一路向北。
狄花荡早闻风声,与麾下五千人马,同在北去德州的必经之路上蹲守。
“终于可以松松筋骨了!”她在马背上伸了个懒腰。
满头发辫上的红绳刚被余魂重新编过,辫梢还系上了无数片薄薄的柳叶小刀,随着她的动作在后背危险地摇晃。
秦深问:“夏津不好吗?”
狄花荡说:“好得像世外桃源。是我们不想刀弓与蹄铁生锈,而且再不赶杀豺狼,世外桃源又要变成野村荒坟了。”
秦深朝她和余魂、应淮山点了点头:“给你们准备了一个名字——‘燎夜营’。长途奔袭轻骑兵,火攻破城敢死队,如何?”
余魂笑声如马脖铃铛:“杀人放火,干回老本行了啊!”
应淮山也道:“这个营名好,带劲儿!”
“前锋斥候的活儿也交给我们。”狄花荡一抖马鞭,向秦深行肃拜礼,“既入军营,惟奉军令,赴火蹈刃,死不旋踵。”
秦深说:“好,你们‘燎夜营’与‘朔风突骑’同为前军。入队。”
越来越庞大的队伍,沿着卫河继续北上。
在抵达山东门户德州之前,先至故城。赵夜庭于城外列阵以待,三千兵士持枪鹄立,军纪严明,连战马都训练得井然有序。
见秦深策马近前,赵夜庭肃然抱拳:“故城守备、武略将军赵夜庭,愿奉征兵令,与辽北直隶总兵、昭武将军共抗北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