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这两场战役中,秦檩折损了嫡出的长子和次子?
战场刀枪无眼,姐弟俩没护住侄儿,心怀愧疚,于是接受了秦檩提出的这种补偿方式?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英明神武的开国皇帝,执政不过二三十年,就搾民逐利、昏招频出。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延徽帝如此忌惮自己的姐姐与弟弟,先是逼秦折阅交出凤宸卫,退居公主府;又将兵权在握的秦榴暗害在刀牙战场。
——因为这个所谓的开国英雄,本就是被扶持起来的平庸之才,是欺世盗名之辈。
叶阳辞合上史书,长长地吐了一口恶气。
当他走出翰林院的大门,一辆马车停在阶下,帘子撩开,露出了萧珩的脸。
萧珩注视着叶阳辞时,那张脸上满是柔情蜜意,叫周围守卫与进出的翰林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招呼道:“截云,上车。饿坏了吧,我带你去用膳。”
叶阳辞知道此刻无论回答什么,都是给旁人增添谈资,不如早点离开。他上了车,对萧珩说:“你要真这么闲,不如去驯象卫帮忙养大象,里头不少瑶民猎户,还可以和你聊聊乡音。一散值就堵着门逮我,有什么意思?”
“这话说的。咱俩一对鹣鲽、恩爱弥笃,散衙后我来接你不是理所应当?”萧珩似笑非笑地看他,“截云似乎心情不太好,是昨日去柔仪殿见了八皇子的缘故,还是今日在翰林院受了什么闲气?”
叶阳辞十分无语,但还是看在往日共事的情分上,诚心劝道:“萧楚白,像你这么诡谲善变、随心所欲之人,何以非要搅这滩混水?和我假扮情侣,于你的前程真的没有任何好处。回头皇上怀疑我不忠君,想砍我脑袋时,你又待如何?”
萧珩自然而然地答:“当然是夫唱夫随,与你共赴黄泉啊。”
叶阳辞白了他一眼:“骗鬼呢?”
于是萧珩改口道:“当然是抗君命、劫法场,救你于水火啊。”
叶阳辞闭目养神:“你继续胡扯,看我信不信。”
萧珩在他看不见处苦笑:“非得说我会卖妻求荣,举告你更多的罪行给皇上,你就信了?
“这才是我认识的萧珩。而不是昨日那个莫名其妙被嫉妒冲昏头的怨夫。”叶阳辞闭着眼,向后靠在厢壁上,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轻微起伏,平心静气地说:“楚白,你我相识两年,也算是彼此了解。我这人轻易不动心,一旦动了就是之死靡它,与秦深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你也知道。
“所以无论你是真情,还是假意,我的决定都不会改变分毫。区别仅仅在于,我是要把你当盟友,还是把你当善于伪装的敌人。我希望是前者。”
萧珩沉默良久。他知道叶阳辞所言非虚,且眼下还肯与他说真心话,是对他还有几分信任。他得在保全这些信任之余,调整自己的攻心战术。这世上没有坚不可摧的事物,只要破解得法。
于是他坦然笑了笑,说:“叶阳,无论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心悦你。那下明知有路可退,我却非要与你绑在一处,也是情不自禁导致。既然事已至此,你我就只能在人前继续假扮爱侣,以安皇上的顾忌之心。待到秦深回京,我就将你完璧归赵地还给他,如何?”
他说得这般通情达理,叫叶阳辞也不好再甩脸色,于是退了一步:“那我们就此达成共识,互不越界。”
萧珩心道,楚河汉界也是可以一步步推移的,走着瞧。嘴上应承:“好,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他见叶阳辞显然